也没什么......孙预想了想,终觉得心底有块疙瘩,皇上说到我为何还未曾娶亲的事。
哦?难怪了。孙业环轻吁一声,迎上孙预询问的眼神,便随意地答了,皇上打的是南王郡主的主意。说起来,那郡主还是皇上的甥女,可是皇室血脉,要绝了他们夺位的念头最好的办法便是指给我们孙家。
孙 预一怔,心下已然明白。他孙家历世位居摄政王,权倾天下,但有一条规矩是自祖宗处传下来便不得违逆的:孙氏永不得与皇室公主婚配。这一条防的就是孙氏权势 熏天,有乱朝纲。南王郡主要嫁入孙家,想也只能以藩王郡主的身份嫁了。此一招可永绝了他们的念头,同时又给了孙家莫大的荣宠,一举两得。
原来车上的一番试探竟是这个意思。孙预不知怎地从心底溢出一丝恼意,直觉地冲出口:我不行。
孙业环缓缓点头,不错,你是不行。你已位居顶峰,堂堂摄政王的位子可不宜再锦上添花了。到时,皇上若要赐婚,你只管推脱便是。人是铁定要入了孙家的,但这个夫婿却不能是你。须儿身在兵部,日后恐也不妥,倒是颐儿,心性谨慎妥帖,不妨与他。
孩儿记下了。
唉......孙业环长叹一声,挥手让孙预下去。
孙预神色复杂地退了出来,直觉父亲有什么隐了没说,且还是极重大的事,但却也不好过问。想是父亲觉得还是不说为好吧。只是不知为何,隐约间有一种冷冷的感觉直透心肺,刺得人直想打个哆嗦。
戌时三刻,闻府忽然一阵骚动,妫语已微服径直到了里间。行了礼后,仆从都退至外院,整个小苏园中只剩下闻君祥夫妇与儿子闻谙、女婿王熙。妫语扫了眼四人,也不说话,只是端着茶碗,细看着,仿佛在数着清细的茶梗。
闻君祥首选沉不住气,碍于王熙在场,言语多少有些顾忌,皇上,今儿与摄政王议得如何?
妫语柳眉一挑,轻轻喝了口茶,也掩去唇角一丝冷笑,有些事少不了要请孙预出面。
王熙一怔,皱着眉看向妫语,默不出声。
妫语轻瞥他一眼,转而望向闻君祥夫妇,笑道:谈成了一桩生意,绝了后患。
此话怎讲?闻君祥看看身边的萧霓,听得一头雾水。王熙却在一旁深思起来。
归政。妫语在看到萧霓惊喜愣住的表情后,不急不徐地补充:圣祖之前都为女皇亲政,之后只因继位的几位女皇身体较弱,才设的摄政王。女皇由此渐渐不理朝政。我打算让孙业环上表请示归政。
恕臣愚钝。孙家何以会轻易答应?王熙一针见血。
妫语微微一笑,眼神却是冷静一片,南王反叛,图的是什么?
掌权。那就是摄政王这个位子了?王熙立即明白。不错,身份上宗亲的名头,再树上清君侧的旗帜,这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主意。
孙预可是首当其冲,势必要与我合作。但好处仍是要给的,我是打算将南王郡主指给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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