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贪生怕死。」
谢先生抬眸看着与自己面对面的卫尚墨,很难想像贪生怕死这个词会用在眼前着个温文儒雅得男子身上,可偏偏他又说得云淡风轻。
「你不是贪生怕死,你只是不甘放弃煮茶。」
对煮茶的偏执,是让卫尚墨活下去的动力。
烧开的茶壶上冒着升腾而上热烟,氤了卫尚墨的眼,他抿着苍白几乎透明的唇,没有说话。
谢先生趁着他失神之际,悄悄将一颗被卫尚墨自寻死路的白子移动了几个位子,眼底闪着慧黠的炯光,快速缩回手回袖里,佯装认真得观察自己的棋路,继续下棋,漫不经心道:「与其逼着自己走入死胡同,不如让自己找活路。」
卫尚墨蓦然回神,目光深邃如同无尽的枯井看着谢先生几乎要将人给吸了进去,看得谢先生心虚万分,偏过头不去触及他的慑人视线。
「已是死胡同,何来活路。」卫尚墨心不在焉执起白棋又是下了一子边角棋。
谢先生在心里偷乐,飞快了下了一颗黑子,胜负已定,他克制住自己喜上眉梢得得意,只是低沉的嗓音中依旧泄漏几分喜色,「这不是有活路了吗?你赢了。」
第一次觉得输得这麽开心。谢先生在心里想。
卫尚墨讶然,显然完全没发现自己的白子被谢先生偷偷移动过,他双眉紧蹙如深川,仔细盯着棋盘上的黑白棋交错,竟然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下了这盘棋的。
「皇宫太傅之职你觉得如何?」谢先生收敛起嘴角差点上扬的笑。
「什麽太傅?」卫尚墨依旧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赢棋,随意一问。
「刘太傅在百越屠城後告老回乡实属不忠,公主将皇上交给如此不忠之人很是不放心,卫公子自幼聪颖,由卫公子当太傅最适合不过。」
「这是小安的意思?」卫尚墨淡然抬头。
谢先生一噎,这件事他想给公主一个惊喜,所以尚未跟公主讨论过,公主所求很简单,只是要卫尚墨好好活着。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後,他一本正经笃定道:「是。」
卫尚墨忽然一笑,笑容有些斑驳,「卫氏余孽当太傅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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