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府皆是女眷,当家的二夫人又不约束管教她。她每日看话剧、逛百货公司,闷了还可以与姨太太们闲聊。
可是她想着,他在前线出生入死,自己在后方寻欢作乐,似乎有些不公平。
因此只是点头微笑,“府上众人待我极好。”
“妹妹开心便好。”赫连钺道。
“其实你可以唤我棠枝。”她道,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棠梨枝叶的棠枝。”
棠枝母亲,一胎诞下叁位女儿,棠枝排名第二,只得唤棠枝。为此,她耿耿于怀,要是早出生一会儿,便可叫棠梨,就算是棠叶,也比光秃秃的枝干可爱多了。
“我知道。”赫连钺凝着她亮茫茫的眼眸,轻笑,“岳父大人说你不喜这名,可我就觉得很好。我小时常拿树枝当戟来玩,那可比花花叶叶有趣多了。”
还从没有人夸过棠枝的名字可爱,她红了脸,站在那,瞧着落日一点点沉下去。
赫连钺没再说话,只立在她身旁,陪着她一起看晚霞,直至苍穹擦黑,最后缕光芒跌落在天畔。
这下塔可比上塔困难多了,古塔的楼梯皆是笔直向上,狭窄陡峭。棠枝每下一步,都胆战心惊,微冷的秋日,额头却布满密密匝匝的汗珠。
此时塔又极黑,前方虽有侍从照着手电筒,但光线朦朦胧胧,总是昏暗的。
棠枝又总有种自己会随时滚下楼梯之感,因此只是扶着扶手,慢慢挪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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