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着,我就是头牛,也得歇歇吧?”
“这话没毛病啊,”房铭摊手,“这家里的经济全是他支撑的,弟弟娶媳妇都是他给的钱,怎么自己回家,还问怎么忽然回来了?不是该问一句,哥,你饿了没?”
老太太一愣,祖清这边的人也沉思起来。
……说得没错,”老太太扯了扯嘴角,“那些年是苦了他的,可我一个寡妇,干活都得和女人们一起,要是去做力气活儿,男人们调笑,女人们说三道四,我能力就那么点,家里确实是建国挑起来的。”
寡妇?
房铭抿了抿唇,“我是按照现代人的目光来看待的,其实,你们那个年代,都是大的带小的。”
“甭管是不是,”老太太从树上飘下地,房铭紧跟其后,“建国确实是吃了亏的,我虽然常对他弟弟妹妹说,要对老大好一些,可这人啊,越养着越觉得理所当然,特别是老四娶了媳妇后,那心就大了。”
那天,因为口角原因,家里还吵了一架,老四媳妇是个泼辣的,当时老太太就因为喜欢她那性子,才让老四把人娶回来,为的就是这样的女人能管住家。
可没想到,家里人自己干起来了。
“建国不去厂里了,他就在家待着,也不下地干活,扫帚倒了,也不扶起来那种。”
这可不是好事儿。
除了她和幺妹没参与外,家里日日吵闹,惹得村里人看笑话。
“无奈之下,我分了家。”
程建国对家里的奉献极大,所以老房子给了程建国,家里的存款有一百二十块。
“我跟着老大,分了八十块,二十块给老四两口子,他们也有自己的私房钱,最后二十块给了幺妹。”
老四两口子倒也没闹,毕竟这些年都是吃老大的,再拿多了,外人会指着他们议论,现在拿少了出去阴里说几句,还有人站在他们这边说话。
建房子都是钱,老四两口子又喜又愁。
喜的是老太太没跟着他们,不用给她养老,忧的是他们手里的钱压根不够盖房子,所以只得先住茅草房。
“幺妹知道建国是不会供她念书了,所以考完试,就回村里,跟着那几个知青学,那二十块成了她自己的陪嫁钱,没过几年,就出嫁了。”
这下,家里就只有她和程建国了。
“他还是和没分家那会儿一样,什么也不做,我知道他心里有气,有怨,”老太太停在荒凉了的岔路口上,指着那声满野草的地儿,“当年,他在这,遇见了那个姑娘,一看见就喜欢上了,回家红着脸求我,去提亲。”
可那姑娘瞧不上他,姑娘的家人也看不上他们的家庭。
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家里勉强糊口,家底是没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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