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轻松的语调没有让娄氏舒展开眉头。事关前夫,早已是不可说也无从说,只能顺着瞿元嘉的话继续说:“你多年没回杨州,哪来的杨州朋友?是之前那个……杜启正?”
“……他也与杜八相识。”
“你受人大恩,可道了谢?备下谢礼没有?此事不能轻慢。”
“母亲宽心。”瞿元嘉还是答得简短。
娄氏呆坐片刻,又问起了墓葬的位置和风水,瞿元嘉没有一丝不耐,皆仔细地答了。末了,娄氏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多,掩饰道:“你不要嫌阿娘啰嗦,风水关乎子孙后代的凶吉,是最不能懈怠的。多少人家,几代荣华,就是祖坟的风水上佳。还有些人家,一夕败落了,也和墓地的选址一时大意脱不了干系……哎,元嘉啊。”
这一声“元嘉”中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情绪,母子二人各有计较,又都无法说破。娄氏掩了掩嘴角,生硬地转开话题:“你几时从芦城动身的?芦城冷不冷?”
“过了上元动身的。不冷,就是湿。”
娄氏显露出怀念之色,笑道:“是。你生在冬天,芦城的冬天雨水多,我就天天盼着天晴,这样就能少淘洗几次你的襁褓……今年上元你看见月亮没有?”
“没有。下雨了。”
“你看,芦城就是雨多。”娄氏又说,“方才你没来时,我已经求过了殿下,殿下也应允了——你不要着急销假,在家多住几天吧。”
瞿元嘉不置可否。娄氏猜他心里不愿意,也不强求,又问:“这次你抽出空去平江没有?”
“自然是要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见到五郎了?”
瞿元嘉浑身一僵,回过神忙接话:“不曾见到。他不在杨州。”
“他当真去了宜州?”娄氏的神色不禁黯然。
“……五郎怎么会骗阿娘?”
娄氏又道:“说什么从连州回来,全是和你商量好了哄我的。他啊,生性太要强了。”
“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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