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了醍醐饼的小少女们没有忘记嗜甜的五郎和有些时日没有来做客的三郎,不多时,趁着父母商量事情,带着还冒着微微热气的点心又来找他们。她们到时堂上只有程勉一人,还坐在棋盘前,慢条斯理地收拾棋盘。姿容不由问:“三郎人去哪里了?”
“他已经走了。”程勉轻声答。
她不禁失望地撇了撇嘴,到底没忘记此行的目的:“我们以为三郎要留下来呢,那……他还回来不回来?要不要给他留醍醐饼?”
程勉对她招招手,和她们姐妹二人分干净点心,答道:“不回来了。”
“明天呢?”
“也不来。”
“三郎亲口说的么?”姿容看起来更失望了。
“我猜的。”看着姿容忽然又生出期待之色,程勉不由问,“他来有什么好处?”
姿容抱住程勉的胳膊,亲热地说:“三郎来,你就会笑。我最喜欢五郎了。”
萧曜再也没有找到第二个忙里偷闲的空档来永寿坊,但送到程勉这里的书信却不少。两个人相识至今,以往连公务上都极少写信,程勉拆了几封后,不但不回,后来连看都不看了,随手找了个匣子放着。元双不知道两个人又在打什么哑谜,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程勉只说:“翻来覆去就几句话,不看了。”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元双抿一抿嘴唇,努力藏起笑意。
每年的除夕,天子均会在大内设筵,与王公重臣守岁。这项辞旧迎新的盛事是每年最隆重的庆典,立朝以来,只有在平佑之乱的次年除夕停办过一次,为人臣者,也无不以奉诏入宫侍宴为荣。
受邀的官员需在午后入宫,先观傩,再侍宴,这也是外州大员们一窥京中时局的绝佳机会,所以当众人留意到金州刺史费诩并不在受邀之列时,那刚开始平息的猜测,又暗生出新的波澜。
而在此时的永寿坊,一群初到帝京、或是终于回到帝京的人,聚在一起,过了一个和很多年前的易海实则无甚差别的除夕。费家一家五口再加上阿彤去隔壁安福寺做今年的最后一次供奉时,程勉也随缘随喜,与他们一同出了趟门。费诩夫妇均知道这是元双的面子,却没有说破。供奉香油钱时,程勉看见元双最后献上的是一个没有写名字的小包裹,他也同样没有做声,只是看了一眼费诩,后者似乎没有察觉到程勉的目光,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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