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先觉心火不但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更加旺盛,他在床边伫立许久,他想做很多过分且疯狂的事情,但他却又胆怯。
他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和冲动,光是保持理智站在原地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程未晚睡着的时候总得抓着或抱着什么东西,乍一感觉到手中已经被他攥热乎了的小布条不见了,他挣扎着想要醒过来看一看是什么情况,但他忽然感觉到
一个更加温暖柔软的东西被塞入他的手掌,程未晚一颗心瞬间安静下来,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怎么起来了?不再睡会?”
孟先觉没说话,只是任由程未晚拉着他,努力再多给程未晚一点温暖。
程未晚也没想一直等着对面人的回应,抓牢了那只伸过来的手,彻底沉睡过去。
孟先觉沉默在月光的阴影之中,轻轻地,胆怯地,又克制地在程未晚额头落下一吻。
程未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空空荡荡,他狐疑地揉着酸软的肌肉,心中奇道这觉怎么越睡越累,但又一回头,只看到了在床下,像是叼着自己的尾巴,嘤嘤作态的千里。
程未晚:“……”
“千里,怎么跑床下去了?”
千里可怜巴巴地团成一个团,这给程未晚一种错觉,千里在泪眼汪汪地看他。
程未晚披衣下床,单手托起千里,拍了拍它小巧的脑袋,道:“怎么今天醒得这么早?”
千里立刻放下自己的尾巴,将头探进程未晚怀里,蹭来蹭去地撒娇。
程未晚被它蹭得发痒,无奈,只得将它缠巴两圈,缠到自己的手腕上,抬手施了一个洁净诀,随后一眼瞥见放在桌上的那个木盒。
木盒咬合得很严谨,方方正正地摆放在桌面上,那个结的形状有了变化。
即使答案已经摆在面前,程未晚还是不死心地伸手去灵囊里摸了一摸——原本该放着那个木盒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程未晚倒吸一口气。
盒子被动过了,但会动这个盒子的,灵船上有四个活物,除了自己和千里,就只剩下孟先觉和凌肆夭,凌肆夭早就知道他这盒子有什么东西,也不会故意拆开封住盒子的结去看里面的东西,因此……
只剩孟先觉了。
那一瞬间,那些蒙尘的心事,故意被他掩盖在角落里的蛛丝马迹,就那么被人从厚重的遮尘布之中翻找出来,还是他最不愿意被看见的人……
程未晚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但这个时候一定是又羞又恼,还夹杂几分悔不当初。
他气哄哄地将木盒子扔进灵囊里,撸起袖子,拿出要找孟先觉去算账打架的气势,猛地推门
发现孟先觉手里提着食盒,手中捧着一束柑橘花,刚要弯起指节敲门的样子,孟先觉看见程未晚,瞳孔微微放大。
程未晚一副“你来得正好我要跟你算一算账”的架势,但他忍了下来,打算先和孟先觉兜几个圈子:“孟先觉,昨晚你睡得可还好?”
孟先觉眸光幽深:“昨晚,我睡得不好。”
程未晚:“……”
一抬头,他的确看到了孟先觉发青的眼底,还有眼球上的红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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