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婷也是个听妈话的孩子,而她妈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就给人当后妈的,蒋玉梅说了,若生了个儿子,孩子就养在鸡鸣寺,若生的女儿,那就没什么留着的必要的,且不说孩子如何,绿翘是绝对绝对留不得了,留下她,她将会是肖婷婷心中永远的刺,夫妻之间,心中一旦有了根刺,即便是曾经至死不渝的爱情,也会因此发生改变。
蒋玉梅说的坚定决绝,是因为她自己就是从这条路上过来的,她用自己的经验告诉苏有信,一定要让肖婷婷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女人啊,说聪明也聪明,说傻也傻,一旦得手,她甚至愿意为你付出信命。
也许在来的路上,苏有信已经做出了取舍,只是当他看到绿翘为了生孩子痛不欲生的样子时,他心中生出了一点迟疑,也只是一点而已,苏有信最终还是舍弃了她。
“对不起。”
听到苏有信说这三个字时,绿翘一下子好像被抽走了一半的生气,她跌躺到床上,一双黑白的眼睛死灰一般地盯着苏有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由不得她不相信,绿翘只觉得自己一瞬间人其实已经落入地狱。
“你、你什么意思啊你!”红果气坏了,没忍住朝苏有信大骂道,“苏有信,你还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啊你!”
苏有信低头不言,蒋玉梅见不得儿子被骂,当即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身为一个女人,不知自爱、不知检点,随随便便就把身子给了男人,如今这样的下场,说到底,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你!”红果气的脸红脖子粗,可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他愣是被蒋玉梅说的不知该怎么反驳。
方藜当即冷笑一声:“咎由自取?太太说的是,只是太太怕是忘了,当初你怀苏有信,和大帅又何曾拜过天地?”
蒋玉梅脸色大变,彻底撕破了自己脸上的伪善与慈悲,朝方藜怒视的目光跟要吃人似的。
“我与她怎么相同?我与耀强自小琴梅竹马!我们在观音面前发过誓,他此生非我不娶,我非他不嫁!”
方藜显的比蒋玉梅要坦然,只重复问道:“可曾拜过天地?可有主婚人?证婚人?告知祖先?敬过公婆?”
蒋玉梅脚下一晃,竟一时差点没站住。
方藜眯眼:“这些你们都没有,对吗?可是杨画有,她才是大帅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夫人!”
“她就是个强盗!是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丈夫!”
“所以你因此怨恨杨画,不惜一切代价想毁了她,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是吗?”
蒋玉梅看着方藜,嗤笑一声:“说了半天,原来方大夫最终的目的,是想为杨画抱不平啊?真是奇怪了,杨画死了这么多年了,方大夫至今对她如此念念不忘,难不成方大夫也曾是杨画的座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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