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这个东西放在这座别墅里就是个笑话。别管那些书架和书看起来多气派,其实要不是有人打扫,这上头都能落满了灰——景少才不看书呢。学历都是去国外的野鸡大学混出来的,而且一毕业他就发誓再也不翻书本了——说起来,跟他随口发过的无数条誓相比,这条誓言他倒是履行得很彻底。
所以书房这个地方是别墅里最没用的地方,就算有什么重要东西都不会放这儿来,因此也就没人会想到,这写字台的抽屉里放的,居然是碧城集团全部财产的处理方式。
邵景行把捐献和转让的文件又翻了翻,其中那些繁琐的条款他根本就没细看。对他来说,只要保证等他死了之后,他名下的所有财产不会被还在世的亲人继承去,那就够了。至于这其中别人坑了他多少,最终捐出去的又是多少,他不在乎。
不过现在有个很大的问题摆在面前:怎么才能毫无痛苦又迅速地自杀呢?
邵景行按着右肋隐隐疼起来的部位,艰难地思考。
虽然按照他查阅的资料,他肝部生长的那东西还只是带来了初期的疼痛,但他已经觉得要受不了了。这也是他放弃治疗的原因——已经是中晚期了,医生倒是说还可以治一治,但他听得出来,医生也没有把握说一定能治好,更大的可能是他受完了化疗的罪,病情还是无可逆转地恶化,直到……
听说这个病到后期会很疼。邵景行是娇生惯养大的,他不能接受那种打着杜冷丁止痛的日子,所以他想在疼痛明显之前,就先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怎么结束呢?
安眠药是不行的。想要一睡不醒,他得吞几百粒,吞到最后,单是要把水和药片咽下去就会很痛苦了。
跳楼?他恐高。
跳海?淹死据说比上吊还要痛苦,而且时间会拖很久。
安乐死?对不起国内不提供这种服务。要去国外执行则很麻烦,估计没等他上飞机,就会被他叔叔发现,揪回来送进医院化疗了。
枪击倒是比较好的,但邵景行是个遵纪守法的人,他没枪。
邵景行赫然发现,虽然他做了这些年的纨绔,其实都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连开车违章都没几次,以至于现在让他用什么非法手段搞点东西,他都觉得很为难。
想来想去,也许只有撞车方便快捷了。
高速行驶的车辆,冲撞时产生的巨大力量能够瞬间把脖子折断,一下子就完了,也许连痛苦都感觉不到。而且这个不比跳楼,他恐高,但是并不怕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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