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应当有人守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飘进来的。”
抬头望了望天,发急道:“时辰到了,我要回去了,请你放开我……”
因她这话说的郑重其事,本不信神佛的他急急去看月下二人的影子。
月下的影子有两个,一个长,一个短,此刻正拥在一处。短的那个用力挣扎,长的那个慢慢俯身,把头埋到了短的那个的颈窝里,于是,两个影子便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长短了。
他埋首于她的颈窝处,双唇贴着她跳动的、温热的脉搏,手忍不住掐上她纤细的腰身,咬牙切齿道:“做了鬼还是谎话张口就来么?嗯,小叶子?”
她一身的骨头被他钳得生疼,急得手心出了汗,去顶他的额头,企图把他顶开,却把他惹怒,斥道:“混账!混账!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叫我担心这么久!怎么敢抛下我!怎么敢躲起来不见我!”恶狠狠掐着她,咬牙切齿地说着话,与之同时,温热的眼泪也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用来覆面的面纱上。
她愈是挣扎,他手上的力气愈是大。她慌乱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又嚷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他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垂首看她,并未问她“你为何要覆面”,而是默不作声地伸手到她的脑后,将她的面纱轻轻解下。手触碰到她的发髻,发髻散开,她的一头发丝垂散落下,原先及腰的一头长发,如今仅至肩头下方少许。
对此,他也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心里都明白,所以只是俯身在她头顶上亲一亲,在她额头上亲一亲,在她的眼皮上也亲了一亲。
她却慌张地扭头过去,不欲他看见她的脸。他伸手把她的脸扳回来。即便是在月下,也能看出她眉眼如故。
许多个日日夜夜的煎熬,仿佛只是一场噩梦,而梦醒来的此刻,她温热的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怀中。他与她,在这被他们当做了家的青柳胡同内。岁月一如当初。
他伸出一只手,在她脸上轻轻试探着抚摸着,终于在她下巴至耳根处摸到一处小小的,微微有些凹凸不平的肌肤废柴也要逆袭。
他哽咽着问:“糊涂孩子,傻小叶子,你就为了这小小伤疤而不来找我?舍得叫我伤心这么久?为了你,我已经吐了好几回的血了,你为什么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想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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