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闻言竟也不反驳他的话,默默膝行上前几步,与他并排跪坐到了一处。怀成笑:“这才像话。”
青叶伸手取过他的半杯残酒,执了酒壶,为他续满。他的目光只在她手上睃来睃去,却不去动那酒。青叶复又将酒杯捧起,高举头顶,双手奉于他。
怀成笑笑,将酒杯推开,道:“你何不陪我饮上一杯?”言罢,另取过一只茶盏,将半杯冷茶泼了,自己另斟了一杯酒,举至唇旁,轻啜一口,从始至终,眼睛不离她的手上半分。
青叶见他怀有戒心,无奈笑叹一声,也不多话,默默将酒杯收回,左手擎杯,送至唇边,再抬右手,以宽袖遮杯,略一侧身,微微仰首,将这他的这一杯酒一饮而尽。
她举杯饮酒的做派优雅如行云流水,饶是怀成,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待到她放下酒杯,再从袖中抽出帕子仔细擦拭酒杯边沿的口脂时,不禁感喟了一声:“你与从前竟不像是一个人了。”
青叶看他一眼,复又垂眸,轻声道:“不是说了么,我如今已是藤原家的小姐,而非从前那个褚青叶了……”似是有些不胜酒力,抬手揉了揉眉梢眼角,再低低伏身,道,“酒,我已饮下,未免夜长梦多,还请殿下尽早送我去找八木大雅。殿下的救命之恩,待我回到爹爹那里后,定会与爹爹说,请殿下——”话未说完,他的手已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一身华丽吴服,原是他叫八木大雅送去给她的。这吴服奢美精致,外面的一层袿裳轻薄透明,能隐约看见单衣的颜色,举手投足间,倍添朦胧之美,将她的容颜衬得更为骄人。而她在伏身时,又露出一截如雪如玉的后颈来,怀成不过瞥到一眼,呼吸便停了一停。本欲叫她起身,不知怎地,手却不听使唤地落到了她的肩头,再轻轻移至后颈上,她的肌肤微凉,触手光滑如脂,只是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栗。
慢慢闭上眼,独自品味这份怡悦与得意,恍恍惚惚地轻声笑:“好,我送你去找八木大雅便是。”
三弟啊三弟,你对她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她连这桩震惊京城的血案都没听说过,竟然还妄想去找八木大雅,逃到倭国去,当真是可笑可叹。你能想到忽然一日,你所宠爱之人会再次落到我的手中么?
便是醉酒之后的飘忽笑容也掩饰不住面上的快意,手从她的后颈上慢慢滑至肩头,猛地一扯,领口便松散开来,露出半边圆润可爱的香肩来,一手伸到她的衣领内去,一手捏起她小巧的下巴,慢慢俯身,再覆上她的唇。
如他所说,她早已知晓深夜来访,面对怀成这样的人会发生些什么,然而真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慌乱不堪,本就失了血色的脸庞变得更白,本欲扭头躲开,似是想起了他那一番话,本也是下了决心的事,终是阖上了双目,由他的手往衣领内愈探愈深,由他吻住了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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