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之又喜又忧,道:“郑四海果有此心,殿下这一着棋是走对了。若他能归顺朝廷,倒是个可用的人,只是不知陛下是否能容得下他?又沉吟道,“此人疑心甚重,信上所言,不知是真是假……”
怀玉将书信凑到灯下烧了,哼了一声:“我自有办法叫他相信。”又冷笑,“郑四海,征四海……要挟官府,以谋求开港通市,他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他便是不提任何条件,陛下也容他不下。”
刘伯之迟疑问道:“殿下莫非是……”
怀玉森然一笑,颔首道:“正是。先生静观其变即可。”随即吩咐厚赏来使,随同回信又送去一份厚礼。这一回的礼物中,却有许多内造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并胭脂水米分等物。
刘伯之走后,怀玉在灯下看了会书,心中忽然想起一事,随即叫来夏西南,问道:“前阵子叫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夏西南一拍脑袋,笑道:“臣已打听过了,巧的很,厨子赵四六便是这七里塘镇出身,又是个碎嘴子,想来这镇上的大小事体他都清楚,殿下可要召他进来问话?”
怀玉颔首。不一时,赵四□□六战战兢兢入内,他还以为是要三殿下要赶他走,转眼又想到若是赶自己跑路的话,不至于要闹到三殿下面前去,但又猜不出他为何要在深夜召见自己,一进了书房门,赶紧往地上“扑通”一跪,舌头早已不听使唤,一个安也请的结结巴巴。
然而三殿下怀玉的神情却和善得很,先问了他这镇上的风土人情,又同他论了些本地的山川形胜,忽然又话锋一转,微微笑道:“前两日我去镇东的七里塘人家吃顿饭……倒比京城还要贵上许多——”
“哎呀呀——”赵四六说了许久的话,心中已宽松不少,闻言不由得一乐,手拍大腿笑道,“殿下不知道,七里塘人家专会坑过路客商及生客——她家对门的古玩店也是半斤八两,她家隔壁的神仙浴肆的老板娘更是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这几家都是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的黑心店——那个褚掌柜手艺倒没的说,只是脾气怪,她店里还有个小伙计,名叫甘仔,小小年纪,为人刁钻油滑,最会看人下菜碟,讨人嫌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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