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吗?”
静缘冷不防问这么一句,钱世新忙道:“也是有些顾虑的,所以才赶紧找师太商议商议。”
钱世新这次从中兰城一路逃到南秦,途中多亏静缘师太一路照应。钱世新自小锦衣玉食,未曾受过什么苦,也从未到过南秦,他得承认,若不是有静缘师太引路,他不可能这么顺利到达都城,若不是静缘护着他,也许他早被途中流匪劫杀。有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对静缘师太颇是信赖,他觉得先前他在中兰帮着静缘,着实是明智之举,如今便是得了回报。
途中静缘几回打算丢下他不管了,他把功劳拿出来说,又保证自己在南秦立稳脚跟后给静缘一大笔钱银,让她可继续避世过清静日子,还会想法子帮她解决南秦通缉她之事,做她在南秦的靠山。静缘顾虑在他做到这些事之前先将她出卖,他立誓不会与任何人提起她,绝不给她添麻烦。几番劝说,静缘才允诺与他互助合作。
此时静缘听得钱世新这番说,想了想道:“你把我带上吧。便说我是你夫人,因着一路凶险,你恐出意外,不敢透露带着家眷之事。如今要入宫了,为保安全,你希望见过辉王后,能留在宫中暂住以避大萧的追杀。”
“若他们不同意呢?”
“那你也莫进去。这摆明就是个圈套。若是愿意为你提供庇护,为何不愿多一位你的夫人?你只是通过那叶大人联络,未曾见过辉王,又哪里知道这叶大人究竟什么心思。若进去后有什么不对劲的,我还能带着你逃出来。若一切如常,顺利见到辉王,你与辉王谈好条件,正好当面说清楚我的事。”
钱世新听出了静缘师太的多疑。想来她是希望能当场听听自己与辉王是如何说的,确认自己会遵守承诺。钱世新一口答应。眼下他确是需要师太保护他的安全,可对师太没什么坏心眼。
两人一番商议,约好第二日见面时间,静缘师太便离开了。
静缘一夜未眠。她磨好了墨,摊开了纸,执笔沉思许久,终是写下了一封信。第二日天亮,她出城找了驿夫,递了银子让驿夫两天后帮她把信送出去。之后她悄悄去了一处坟地,抚了抚墓碑,静坐许久。再然后,她回屋饱餐一顿,睡了一觉,起来磨剑。磨好了,约定的时候差不多到了。
静缘化了妆,抹了脂粉,穿戴好衣物,藏好短剑,用斗篷掩盖自己的身形,穿戴幂蓠,微掩容颜。
钱世新见到她的打扮时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暗想师太果然心细,准备周到,她这番模样,倒是真像避难的官宦夫人。当下也不多言,二人同乘马车到了北宫门外。
夜色中,守宫卫兵铠甲铁枪长刀,威风凛凛地站了两列。钱世新紧张得手心冒汗,静缘师太偎他身后,低着头,一副温驯害怕的模样。
不一会儿,两辆马车缓缓从宫中驶出。为首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人,走到钱世新与静缘师太面前,正是先前与钱世新接头的联络人。他很意外钱世新还带着一人,钱世新按着与静缘商量好的说辞说了,那人看向静缘,静缘半抬头,对他施了个礼,又害羞害怕似的往钱世新身后躲了躲。
那官员见得这妇人妆容姿态确是像深闺妇人,又是怯弱胆小,也不怀疑,便与一旁的公公说了几句。那公公上前,将钱世新与静缘引上了后头的马车。
一路无话,到了中宫门前,下了马车,那公公引着钱世新和静缘师太穿过宫门,走上台阶,却不入殿,又绕了两道廊,这才在一处偏殿前站定。公公让钱世新和静缘稍等,他进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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