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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领着将兵们日夜赶路,临近城营时让大伙儿歇了歇脚。他自己站在一处山坡下,思索着驻军后的军务安排。两日前,他在途经的驿站接到佚名密报,报信人只悄悄留下信件写着“龙腾大将军亲启”,驿站的驿丞对平空冒出来一封信很是诧异,但也不敢私拆,等得龙腾将军到了,把信交给他。

信里只有七个字——中兰城中有细作。

未具名,未点名,很是神秘。龙大认真看信,暗忖这事倒是有些意思。既要说有细作,又不说是谁。这是何意?细作潜伏讲究的就是不动声色,不引人注意,这才好打探情报。而这七字报信,不论是挑衅还是报信,都并非明智之举。

再看那字迹,一笔一划很有力道,却透着些娟秀。似女子笔迹,亦或故意伪装如此。

龙大在驿站等了半日,未见有何异常动静。嘱咐几位兵将留心,但一路行近中兰城,也未有人再留信或是试图接近他。

直到刚才,坡上呼啦啦滚下一个姑娘。

气息沉沉,不会武艺,满嘴胡说八道,瞎编乱扯。他很肯定,她根本不认识他。她流利地夸赞他的那些战功事迹,全是沾点边不全中,她眼中透是小心警惕,哪有半点真心仰慕之意?谎话说得这般明显,她家那管事听不出来?

龙大低头看了看这姑娘故意遗留的包袱。命卫兵捡起收好,回头他须得好好搜查一番。

这姑娘,就差额头刻上“可疑”二字了。

话说安若晨这边,偷溜出府,冲撞贵人,回府后自然是被罚了。

父亲安之甫在堂厅里问了事情原委,喝令她跪下,指着她鼻头一通骂:“你一姑娘家,当真没脸没皮,不知羞耻,竟然敢偷溜出城冲撞将军大人,礼仪廉耻呢!我们安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安若晨捂脸羞愧悔恨模样哭道:“女儿错了,女儿一时糊涂。”

原来他们安家还有礼仪廉耻这东西呢?呵呵。

安若晨哭得很是诚恳,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女儿再不敢了,请父亲责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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