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说,似乎真有些柔润甘甜之美,细一琢磨又渺无踪迹。见她满面迷茫,他呵呵笑道:“怪道你闻不出来,这就是你自己身上的那种香,不知从何而来,时有时无的。我琢磨了许久,只是配不出。近日忽想起古方中有用梅子肉制香的,就加了几颗你爱吃的梅苏丸进去,果然有个八九分意思了。”
听到梅苏丸时,她已是羞恼不已:“我天天在你身边守着,你还要琢磨什么味道像我?”
他笑了半天,问:“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她略一思索,道:“既是花香,就叫雪中春信吧。”
“甚好。”
又看他取了一纸红笺,用秀逸的蝇头小楷写下“雪中春信”几个字,贴在香奁上。
几声炮响,大内那边接连着放起了焰火。焰火的辉光腾至半空,映着太液池的泠泠水波,愈显明亮。杨楝不能出清馥殿,自然也是看不到的。
“明年我就二十一了,”他侧耳听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她,“你呢?将满十六了吧?”
“嗯,你长我五岁。”她点头道,“你是冬天里过生日,我却是夏天。”
他似想起了什么,却问:“我怎么不记得今年给你做过生日?还是那时候你还在皇后宫里?”
她忽然脸一沉,道:“殿下自不记得。”
他立刻想了起来。去年娶了她来只得一夜,他就出宫去了,把生着病的她扔在后院,几乎被人害死,却是那时把十五岁生日给混过去了。他歉然道:“你自己也从来不提。明年六月初十,我给你双倍的寿礼,把今年的补上。”
“十五岁是大生日,明年就三倍、四倍也补不上。”她咬牙道,“这一桩是你欠我的,我少不得要记一辈子。”
他扑哧一笑,心道她这就念上一辈子了,正要再笑话她,忽然头顶炸开一个惊雷,竟不知是哪里的炮仗飞到这边来了。
琴太微吓得尖叫一声,差点跌下炕去,被他伸臂揽了过来。
“你可曾许了什么愿没有?”他低头问着。
“我无甚大志向,”她用额头抵着他的胸,哧哧地笑了一回,才道,“只愿明年今日,还是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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