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风:……怕?
并不是怕,就是忽然知道有了个道侣,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招架。
许乘风失了忆,没有去问谢沉云为何他满身是伤,和别的什么。他觉得很累,大概是从前,也是现在。
谢沉云将他带到床边,伸出手想为他解衣,不经意间又扫过那桌上婚服与红色发带。
婚服在,发带未解,他二人应是刚拜过堂,不知中间出了什么缘由,伤势过重后来到此处。
那也就是说,他们可能并未……行过夫妻之礼。
谢沉云就要触到衣料上的手,停下了。
许乘风默站在床边,半响过后,手触上自己的腰带他虽不知如何招架道侣,但更不想麻烦他人,且是他失忆,忘了所有,道侣之间,便应……不似寻常人那般生疏。他刚才对谢沉云稍显关心的亲密举动接受不了,此刻再想来竟是有些任性。一个眼盲耳聋,使不出灵力,一身伤的人,谁会出于什么目的骗他说是道侣?
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让人图的呢。
许乘风将内衫褪去,露出鞭痕交错的上/身,一眼看去,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谢沉云呼吸一窒,忽觉那些伤痕刺目,他想到他有伤,却想不到他有这么多伤。
半天感觉不到谢沉云动作,许乘风侧头。
青丝洒落在背上伤处,那根红色发带荡在肩上,配着一身血色,有一种凄惨的美感。
谢沉云慢慢走进,伸出手想要触碰伤处,却终是将手收回,从乾坤袋中找出外敷灵药。他扶许乘风侧坐在床边,将药膏取出些在掌心,手诀翻动,灵力流转,带出药性,再以此灵波包裹住许乘风上/身,一点点滋养。
如此一来,药效确实比直接涂好上数倍。
一刻钟之后,许乘风的一身鞭伤终于止住了血,比之前好了一些。
“如此一日三次,七日后便能大好。”谢沉云收势,口中一句,想要上前为许乘风穿衣。
哪知没等他动手,身前人已将衣衫穿好了。
“有劳。”许乘风转身,颔首。
谢沉云见此,很是落寞,他抬眸间看见那红色发带,怔了一下,突而又有两分喜色涌上嘴角:“我为你束发吧。”
许乘风听后顿了片刻,轻声应道:“嗯。”
二人来到桌边,许乘风坐着,谢沉云站着。他去解发带,碰上那朱红之时心中竟涌起一阵狂跳,一时虔诚无比,手指蜷起伸开反复几次。这绣有飞凰的发带本该在洞房中解下,现下解来,他便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他的道侣。
……发带抽离,青丝铺满肩背。
谢沉云将之卷好,指尖抚过其上飞凰,放入乾坤袋中。
他正思索该用什么束发,便见许乘风从戒指中取出一顶银色小冠,交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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