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欢见她不动了,绕到她面前,鼓起勇气看向她。
连若低着头,又长又密的睫毛小帘子似的垂着,鼻子小巧玲珑,嘴唇柔软粉嫩……
他不由得看痴了。
连若抬眼瞪了他一眼。
师兄真傻!
“哦,”任清欢这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却声如蚊蚋,“你、你之前说的话……还当真吗?”
出岛之前,恰逢细雨缠绵,连若送他到渡口,为他扯了扯帽子,紧了紧披风,道:“途径北地天寒,不要贪凉不加衣裳,没人盯着你吃穿,自己要多上点心,不然冻死他乡都没人给你收尸!”
任清欢解开缆绳,笑得漫不经心。
连若见他不放心上,咬咬牙,在他转身时扯住他的衣角,又道:“只要你平安归来,无论灵根如何,我们都成亲吧。”
任清欢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连若等了好一会,他还是没反应,哭笑不得地轻推了他一把,平时不动如山的师兄竟然仰面倒进了船舱里,发出一声巨响……
连若无语,嫌弃得转身就走,都快出了码头,他才如梦初醒,弹跳起来,大喊:“师妹,此话当真?”
那时,连若就没有回答。
现在任清欢旧事重提,她仍未开口,而是取出一小杯净灵水,指尖伸进去蘸了蘸,又沾了点捣好的药,抬手涂在任清欢的唇角。
触感凉凉的,软软的。
任清欢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僵硬地换了个位置,站到了药柜后,让柜子挡住自己腰部以下的部位。
连若看在眼中,心里已经笑疯了,暗想师父说的对呀,男人确实是这个年纪最有用,但面上还冷冰冰的,严肃地吐出一个字:“手。”
任清欢乖乖伸出背在身后的左手。
连若的指尖又细又白,沿着他接剑时留下的血痕,轻轻划过他的掌心。
任清欢挪开视线,睫毛颤得厉害,呼吸也急促起来。
“右手。”
“右手没有伤。”
连若摆出严厉神色,他只好伸出还握着钗子的右手:“真的没有。”
连若见到那发钗,怔了怔,眉头紧皱。
“这是谁的!”
任清欢很尴尬,先是藏了一下,又老实地拿了出来,不好意思地说:“给你的。”
师妹喜欢寒冰玉,有成套的寒冰玉杯盘碗碟、装饰摆件,甚至是床那么大的玉石,相比之下,这只小钗子确实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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