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蹭了一把,对着月光一看,竟是深褐色的血迹,还泛着浓烈的腥气,吓得君子游当场哀嚎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腿软的站不起来。
再看他方才挖的地方,露出了半条白净的手臂,骨骼纤细,皮肤细腻,腕上还戴着一串红豆手链,这让君子游起了疑心。
可他还没来得及想清其中关联,就听“咚”的一声巨响,吓得他差点哭了出来。
“各位乡亲,我真不是有意冒犯,你们都入土为安这么久了,何苦再为难我一个写书的呢……等我回去了,一定给各位多烧点纸钱。别吓我,求你们千万别吓我……”
“咚!”
冷静下来,君子游觉着有些奇怪,这声音近在咫尺,而且好像是从脚下传来的,闷闷的声音又显得有些空洞,应是在独立空间内敲打出的动静。
在他疑惑的当前,地下又传来三声剧烈的“咚咚咚”,君子游一拍脑门,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抄起镐头掘地三尺,终于摸到了棺材板。
他试探着敲了敲棺盖,听见里面也给出了回应,急不可耐的撬着封棺的长钉,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憋的脸色通红,还不忘感叹:“缙王府的人办事可真是实在,萍水相逢的刺客,也给用这么贵重的红木棺材,这要是勾搭上了,连身后事都不用我自个儿操心了……”
可他一介文弱书生,力气总归有限,撬到一半就筋疲力尽,还撕裂了手上的伤口,绷带都被血给浸透了,到头来没有办法,还得是棺材里面的那位自己踹裂了棺盖,才从中挣脱而出。
露出头的一瞬间,云今大口的呼吸着乱坟岗腥臭的空气,满眼都冒着星星,平生第一次感觉:活着真好。
君子游见他没事,赶紧把人从棺材里拖了出来,抱着人放声大哭。
“兄弟!兄弟救我啊,这鬼地方……呸!这破地方闹鬼啊……”
云今被憋的晕头转向,几近窒息,听他这话先给了他一巴掌,喘着粗气道:“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不、不是我胡说,刚才那儿还有个女的……”
再一看方才刨错的地方没了那半截儿手臂,君子游又是一声惨叫,抱着云今就不撒手了。
“哎哎哎,她不见了,我刚才亲眼看到那里有个东西,千真万确,我还碰到了她的血!”
“你清醒一点,别自己吓自己,那是你自己的伤,别胡言乱语了,此处不可久留,快走!”
呼吸逐渐恢复平缓的云今起身,拉着君子游便朝乱坟岗外跑,临走前,后者还不忘摸摸那具被踢坏了的棺材板,惋惜道:“啧,可惜了,不然拉回姑苏去留给我用也行啊……”
“你要是不想在明天之前就被塞进去,现在就立刻回缙王府去。”
“那你呢?”
“我?当然是跑路啊,在京城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再出现在别人面前,那不是自寻死路?”
“哦哦哦,对。但我来得匆忙,身上没带银两,你路上的盘缠怕是要自己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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