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敢啊,人家是一国之相,说什么咱都得受着。我是在琢磨王爷为何要送一件稀世珍宝给相爷,您可不像是会蠢到自己往坑里跳的人。”
他说这话就是表明看穿了萧北城的用意,可后者偏偏还是要装傻,“你指什么?”
“自是那枚扳指,来路可不简单。我虽未亲眼看到细节,但除了玉石本身,镂刻的纹路与工匠的手法也是决定其价值的重要因素,从相爷的神情中能够猜到扳指一定非比寻常,应是件烫手的物事,可这是您投其所好为他寻来,他收下的原因不外乎两点。”
“哪两点。”
“情分,与情爱。”
君子游一针见血,总结的十分到位,引得萧北城停下步子,回眸对上他此刻正经无比的神情。
“有何不同。”
“前者或是利用,或是合作,可后者,就是实实在在打从心底里出来的感情,假装不了的。”
沉默须臾,萧北城笑道:“果然是写过风流事的先生,巧舌如簧,连本王都要被你绕进去了。但你要记住,朝堂上的事无关情爱,就是血缘亲情也能翻脸不认,世上就没有比感情更虚伪的东西了。”
“可王爷您也是在利用相爷不是吗?”
“正如你所说,合作,就是心甘情愿的相互利用。本王是想借他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假,可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你情我愿的事,便算不得本王无情。”
“那作为被王爷利用的我,会不会有朝一日也成为弃子,被您弃之不顾?”
“会。”
萧北城倒是坦然,没有花言巧语,没有威逼利诱,只是陈述事实。
“但本王由衷希望永远没有那一天。人性残酷而无情,所有承诺都是虚无缥缈,在自私与贪婪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本王是个现实的人,不会给你引人发笑的海誓山盟,希望你也能活得清醒一点,为自己选出最适合生存的路。”
说到这里,他又叼起烟杆,看了看君子游被绷带缠的粗了一圈的两手。
“本王说过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也不急于得到答案,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
“王爷且慢,我还有一事相求。”
君子游见萧北城回身,一时冲动拉住了他的手,随即注意到举动不妥,赶紧缩了回来,神情是正经中带着些许赧然。
“可能冒昧了些……不过我和王爷是一同落难,想来我对伶人的事也能说上一二吧?”
“那个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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