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面对这般兵临城下的态势,坐镇原州的云安澜却并未立刻做出反击。
“这武安郡主,她在想什么?”燕临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顾春奇怪地瞥他一眼,转头先对路过的一位侍者交代:“你待会儿若见着德叔,烦请转告他,让人将府门之内的灯笼也换成白色。”
这几日德叔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这种细小的枝节上并没有注意太多。
那侍者自是领命而去。
燕临没好气地撇撇嘴,叹道:“中原闹成一锅粥,满朝大小都在热火朝天围着那龙椅打转,谁当真在管国丧这件事了?就咱们老实。”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更对,我只知这样做至少不出错,”顾春笑笑,边走边道,“如今全天下都盯着定王府,不给人抓住把柄,就不会轻易被拖下水。”
她要为李崇琰争取时间,让他可以暂时没有后顾之忧,专心打掉嘉戎。至于之后他要怎么做,待他凯旋归来,自不必她再操心。
她想了想,又对燕临道,“你也不用费心去猜武安郡主在想什么,她按兵不动自有她的缘故,咱们暂且帮不上手,就不要添乱。既殿下让你加强宜阳防务,你就专注此事,旁的事等他回来再说。”
她话说得简单,燕临仔细一想,这其中的道理也真就这么朴素,于是也不再多言,点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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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七,冯星野再次匆匆而来。
顾春坐在书房的椅中,支着下巴侧头笑道,“真奇怪,你明明遮着脸呢,我怎么总觉得能看出你满脸着急上火呢?”
冯星野满心焦灼,没心情与她打趣,只急急道:“殿下临行前命我向武安郡主送信,可原州的各大通路皆被平王围了个水泄不通,信送不进去。”
若云安澜迟迟等不到李崇琰的消息,误以为双方联盟破裂,那即便她自己不动摇,只怕也压不下原州军的斗志涣散。
一旦平王拿下原州,便相当于打掉长公主最后一道屏障,如此一来,等李崇琰结束与嘉戎的战事回师中原时,只怕龙椅上坐的人就是平王了。
这就是冯星野焦虑的原因。
“前两日燕临才说,都兵临城下了,武安郡主居然没有动静,这很奇怪,”顾春指节轻叩桌面,竟与李崇琰平日里的动作一模一样,“她是在忌惮什么?”
冯星野长叹一声:“原州毕竟是长公主治下的地盘,这几年又是云安澜在打理,她自不愿看着原州生灵涂炭。再说,原州军打过的上一仗,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军心士气早已不是当年……”
顾春摇摇头,蹙眉看向冯星野:“不对,即便如今的原州军已不是当年那般,可云安澜是个胸中有大志向的人,不会如此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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