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了宜阳城后,李崇琰白日里几乎以东郊叶宅为家了——
当然,他倒是很想夜里也以此为家的,不过叶逊表示,若一条腿断过两次,只怕会接不好,他便只能权且退上半步。
“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顾春一扭头,李崇琰顺手将盘中切好的一小块瓜果递到她口中。
顾春放下手中的笔,就着座椅转身面朝他,伸了手臂环住他的腰,口中是甜滋滋的果香四溢。“我都忘记问你,你跟司家,是怎么谈拢的?”
原本以为司家会凭着小金庙玉矿这张底牌,与李崇琰顽抗到底,没曾想九月十五那日,司凤池竟与李崇琰一道进了宜阳城,等同宣告彻底接受定王府的收编了。
不止如此,九月十六起至今,司家与江家也陆续比照之前叶、卫两家的做法,陆续将非屯军在编人员撤出团山,根据各家意愿分别安置在屏城与宜阳两处。
李崇琰乐得由她抱着自己的腰撒娇,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噙笑道,“当年叶明秀许过司家什么条件,我也同样许他们就是了。”
数百年来司家守着那玉矿,却从来没真正大规模开采过,说明司家拿着那玉矿也没想真做什么,只不过打算以此为护身符,增加自家家族在团山掌权的分量与底气罢了。
或许当年叶明秀也是看懂了这一点,便同意司家继续保有玉矿所在地的秘密,并让他们以此为筹码,在团山的主事权上分一杯羹。
“可是,你就不怕,哪日司家当真有不肖子孙动了玉矿的心思?”
顾春拿脸在李崇琰腰间蹭了蹭,惹得他忙不迭一把揪了她的衣领将她往后拎了拎。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偷偷在我衣衫上擦嘴,”李崇琰笑瞪她那假作无辜的模样一眼,又道,“司家无非就是对权利恋栈些,倒没更大的野心。我派人探过了,那座玉矿若当真要开采,其价值足够再打一场立国之战的。”
只要司家没有造.反之心,他们便不会轻易私自开采那玉矿。
“我与司凤池谈过,他们没那么傻,”李崇琰索性拎了她的胳臂将她抱在怀中,两人又黏黏糊糊窝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一旦团山有玉矿的消息盖不住,且不说嘉戎那边一定会闻风而动,连京中各方势力只怕都要撕破脸合力围剿团山。”
也就是说,那玉矿在司家手中,其实也是一块烫手山芋,只是个象征作用罢了。象征着司家对团山屯军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最后的底牌。
有这份底气在,团山屯军便可安心守着这边境险要之地,不必担心有弹尽粮绝的那一天。而司家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家族会被挤出这支军队的权利核心之外。
顾春“哦”了一声,低头揪着他的衣襟玩儿:“算了,太复杂了。我还是专心写我的稿吧,这种大事就请殿下自己操劳了。”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