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凉云水榭那几日,顾春便与隋峻、燕临混了个半熟,加之今日又有了在茶地中并肩战斗之谊,听他这样一说,顾春茫茫然接口道:“可是,你不是不相干的人呀。”
她一径扭头与隋峻说着话,目光也顺着话题不自觉就溜向了他的腰。心头还忍不住嘀咕:明明他也在茶地里站了整日的,真不疼吗?还有,为什么不能问?关心一下也不可以吗?
李崇琰瞥见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立时忍无可忍的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回来,强令她目视前方。“也没有哪个姑娘会盯着别人的腰!”
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发觉团山的民风与中原大不相同,更接近大缙立国之初时的豪爽坦荡。原本他心中对此也是感之欣然的,可当他瞧见顾春大剌剌盯着隋峻的腰,不知为何心中那股火就有些压不住了。
强撑着累得懵懵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顾春也没太捋清楚话题是怎么从“借令牌”跳到了“别人的腰”,最后只能讪讪挠头总结道:“总之,你的意思就是,若我没应完卫钊的罚,你就不会借我令牌,是不?”
“对,”李崇琰忿忿顺着她的话堵过去,“还有,别忘了我的杏子糖。”
此刻的隋峻只想将自己缩成一个实心的黑点,丝毫不想再掺和进这两人之间无端端就噼啪作响、几乎要燃起火似的气氛。
顾春偷偷翻了个没什么力气的白眼:“杏子糖过后再补,不许催!”
“请问过到多后?就你这样成天想法子偷懒,等你被罚完了剩下的七十斤,明年的杏花都开了。”
双方的交流毫无意外地进入了驴唇不对马嘴的僵持,李崇琰侧头瞪了她一眼,简直怄到哼都哼不出来了。
见他瞪人,顾春念在是自己有求于人的份上,便咬牙立了决心:“好吧,不就七十斤嘛,明日我一口气还了就是!峻哥,明日你歇着,不必来帮我了,我有法子的。”
按说她平常并不是个气性大的人,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证明她在团山这十年不是白混的,可不愿任李崇琰看得扁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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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春坚定地拒绝了隋峻的帮助,胸有成竹地独自上茶山去了。李崇琰踌躇再三,还是不太放心,便仍跟着她同去。
只是两人心中各自憋着气,谁也不愿先低头,一路无话地行到茶山上,顾春将他推进小棚里,自己一头混进茶垄里找其他采茶的同伴“吃百家饭”去了。
所谓的吃百家饭,便是从满山采茶的同伴们手中东拼西凑地去讨来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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