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方才说我……”李崇琰转开头认真地瞧着道旁两侧的院墙,口中含糊道,“说我是你的人……”
声如蚊蝇,气若游丝,做贼似的。
顾春好笑地轻推了他一下:“我又不好在他面前提凤池姐,他若知道你是凤池姐带回来的人,难保不会玩心又起。没要占你便宜的。”
“不是。”
“什么不是?”顾春一头雾水。
李崇琰却抿唇不再解释,继续专注地打量道旁的院墙,心中却非常固执地坚持,自己才不是司凤池带回来的。
明明就是……就是……
见他一直盯着道旁的那排院墙,顾春顺着他的目光抬手指了指,细细解释:“像这样雕花垂拱石门的院子,大多都是江家与卫家的。若你瞧着门上挂了这样的镶玉铜锁,那就表示这家主人全都出门跑货了。”
李崇琰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先前那个小孩去而复返。
“春儿,咱们可说好的啊!”豆子跑得满头热汗,小脸红扑扑冒着热气。
“没忘呢,明日你一早就来我家,”顾春随手抽出一条素巾子替他抹去满头汗,“你替我再跑一趟凉云水榭,去跟那里的两名黑衣人说,我找着殿下了,叫他们别急。”
李崇琰目光古怪地瞧着她的侧脸,见她只顾着弯腰与那小孩说话,便闷闷转头又去瞧道旁的石墙。
豆子稚气的小脸上又泛起亮瞎人眼的光芒,伸出小手:“那……两盒?”
“成交。”顾春自然明白他说的是小蚫螺酥,当即痛快点头。
又赚一盒的豆子心满意足,再次风一样地离去了。
李崇琰虽不知那小孩说的两盒是什么,却也大约能猜到应当是顾春向他许了重利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怪。”他噙笑摇头,连小孩子都好像与别处不同。
咦?别处的小孩子什么样?
“怪是怪了些,却都不是坏人,你安心就是。”顾春随口答了,将那张素巾子重又收好。
忽然之间,李崇琰如被定身,怔怔盯着道旁院墙上的某一处:“这里为何……叫团山‘本寨’?”
顾春被他问得一愣,又听他轻道,“若我没猜错,既有‘本寨’,那就该有副寨才对。”
庸医顾春生平就见过他这么一个失忆之人,虽然这个失忆之人的种种表现总让她觉得离奇,也只好姑且信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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