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澈坐在床上没有动。
沈晨解下了自己的外披,帮他裹上,披风上还留着沈晨的体温。
“别再受寒了。”
沈晨莫名的体贴的举动让凌汐澈很不自在,敲了敲还有点晕的脑袋,回忆了一下晕倒前发生的事情。
先去给太后奉茶,然后被贵妃刁难了,然后被贵妃的一盏茶砸得伤口裂开了,很疼,之后就......
凌汐澈裹在披风里的手摸了摸伤口,伤口处重新包扎过了,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抬头看沈晨,道“你对我今天的表现满意吗?”
“什么?”
“新册封的妃嫔要去给太后奉茶,我去了,奉完茶了,该受的羞辱也受了。”凌汐澈盯着沈晨,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还满意吗?”
“你在怨朕?”
沈晨好像真的是在认真问这个问题的样子让凌汐澈笑了出来,好像听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笑话,笑得停不下来,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别笑了。”
这个笑在沈晨的眼里,似乎只有用凄惨才能形容。
凌汐澈终于止住了笑“士可杀不可辱,沈晨,你不讲文德。”
“凌上卿......”
“别喊我上卿,早就不是了。”
凌汐澈说完这句话后,沈晨没有再接话,就是坐在床边,动也没动。
就这样静坐了许久,凌汐澈再次开口道“你想折辱我,可以,你怎么开心怎么来,我受着。只要你能遵守约定,不为难我妹妹,留太子殿下一命。”
“你觉得朕留你是为了折辱你吗?”
“难道不是吗?”
沈晨这时才算是明白,他之前的绝望不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而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把他留在后宫只是为了辱他。
凌汐澈见沈晨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
“沈晨,十年前,我确实诈了端国一次,但我也是走投无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你恨我诈了你们,如今想要泄愤,我可以理解,无话可辩。”
十年前,凌汐澈十五岁那年,昭国大军来犯,烨国不敌,父亲战死沙场,国破在即。
凌汐澈孤身一人赶去端国游说,想让端国出兵帮忙。当时的端国国主还是沈晨的父亲,老国主虽然明白凌汐澈跟他分析的利弊,一旦昭国拿下烨国,端国将再无可能与本就财力雄厚的昭国抗争。虽是这样,老国主还是不愿意爽气帮忙,凌汐澈看了出来,假传了烨国国主的口谕,说答应分出三分之一的国土,这才让端国出兵相助。
危机解决后,端国派了来使要求烨国兑现割让三分之一国土的承诺,凌汐澈知道端国刚刚得罪完昭国,若是此时立马又与烨国翻脸,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就直接否认了许过的诺,并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赞端国的仁义,让端国来使骑虎难下无言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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