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温凉轻拢眉头。
目前还算稳定,照顾你父亲的医生说,正常qíng况下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再像之前那样突然发病,下一次可能是最坏的结果。
查不出病因?
截瘫。南沐没敢往细了说,他看着神色难辨的少女,想到大哥之前的打算,忍不住开口:小凉,你叫我一声叔叔,我也跟你说句jiāo心底的话,大哥他这些年总是念着你母亲,尤其是知道他还有你这个女儿,心里是真的不好过。他这些天就跟在安排后事一样,昨天刚立了遗嘱,又担心温家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会对你动别的心思,今天特地请了那一家子吃饭,探探他们的底。
温凉沉默的听着,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原来温明轩和温雅兰说的重要人物就是南祈。
哎,他是打算这边的事qíng处理妥当之后,就去西疆陪你母亲,我怎么劝他都不听,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去西疆怎么受得了?
他要去找我母亲?温凉皱眉。
南沐一听,连忙摇头:没有,你父亲是个重诺的人,当初答应了你外公不去找你母亲,之后就再没有找过。你既然说了,不让他打扰你母亲,他也一样会遵守诺言。以他现在的qíng况,即使出现在你母亲面前,也是徒增伤痛,倒不如不见。
温凉沉了沉眸,放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反反复复了好几次,终于问出声:他平时住在哪里?
原先是住在归园,嗯,就是你的白露园,如今搬回南家旧宅了,他喜欢清静。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温凉回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直直坐在轮椅上,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终于在心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和决定。
她朝南沐点了点头,出声:沐叔,走吧。
南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温凉已经快步走到南祈面前,目光一扫轮椅上的按钮,解锁之后,推着往前走。
语气少见的qiáng硬:时间有些晚了,今晚在白露园住下吧。
温凉手上推着轮椅,心里却满是不确定和担心,明明之前并不想见他,如今却害怕他会拒绝自己。
南祈jiāo叠在腿上的双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低哑的声音轻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温凉离得近,她恐怕都无法听到这一声回答,更看不到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父亲,看似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却像是在qiáng忍着颤抖一般。
都说近乡qíng怯,他不敢见自己,是不是也有这样的qíng绪在里面?
温凉暗自摇头苦笑,推着轮椅朝白露园走去,想到自己今天邀请的那三个室友,温凉转头拜托南沐:沐叔,我那几个同学还在里面,你帮我跟林管家说一声,把她们安排到其他民宿院落去。
把南祈送进白露园的主卧房之后,温凉在门外站了半刻钟。
南祈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说过一句话,就好像她是透明的一样。
温凉有些泄气,一向挺直的脊背,此时有些松垮。
第一次见面,不只是南祈,她自己也很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
每到这个时候,温凉最先想到的就是一直陪着她的那群远在其他时空的小伙伴。
这一次,她趴在隔壁次卧的阳台木质栏杆上,鬼使神差地拨下了司珩的电话。
电话嘟嘟的响着,却始终没有人接。
看着无人接听的通话记录,温凉缓缓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坐在阳台的木质地板上,心头涩然。
失落的qíng绪愈来愈重。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尽然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她没有朋友。
唯一爱她的母亲,是她此刻最无法面对的人。
当温凉陷入qíng绪低谷的时候,司珩恰好从会议室走出来,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不在身边,转头问了一声楚弈修:几点了?
楚弈修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还差十分钟。
司珩蹙眉,脚下的步子迈得大了一些,快速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一旁的楚弈修目瞪口呆:珩哥,你赶集啊?
走在前面的CSW大老板丝毫不受gān扰,大长腿迈得飞快,一走进办公室,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智能时钟,急忙抓起手机,正想给温凉发个晚安消息,打开手机一看,屏幕上明晃晃的显示着她的未接来电。
司珩有些不确定的睁了睁眼,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心里腾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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