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我一开始想对付林小茹。她放了火,让我变成了那个鬼样子,抢走了苏楷,bī得我跳了楼我没办法原谅她,所以,我宁可和你们苏家虚与委蛇,也要挑拨你们和林小茹的关系,让林小茹没有退路。
但是,我还是没有想过去搞垮苏家。
您不知道,六岁到十四岁,八年了,我曾经有多爱您。
您虽然很势利,对我的要求很高,也很严肃,但是我知道,您的心中是为我好。所以,我不想去抱怨,我只埋怨自己不够努力。
可是为什么,林小茹来了以后,你却那样对我呢?
我就是你的一颗棋子吗?没有了用处,就弃之如敝屣吗?我连一只蚂蚁都不如吗?林小茹就算我把杀了,你们都不眨一下眼吗?
如果软弱的话,我会被你们苏家,还有苏家培养的那个林小茹,给吞吃gān净。所以我决定,周源没有软弱的部分。她只有坚qiáng,只有挑战你们。至于苏家,终究也成为了我手中的棋子,然后,我也把你当做了一个砝码。
苏伯伯,这一切,只是因果报应罢了。
你们养大了一匹láng,又把它丢在寒风中灼伤了,指望它回来报恩吗?笑话,láng就是láng,它是不羁的,有野xing的生命。我也一样,我会记得那些爱,同样,我恨你们,我恨的坦然又光明正大,即使苍天在上,我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说到这里,林源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把别人当棋子的人,终究也会被人当弃子处理的。
苏博青,你落到如此地步,我不想同qíng你,我只是可怜你,连最后的这个容身之所,还是我拜托了霍昀,他才愿意为你留下来的。
你疯了,你不愿面对现实,可现实就是,你看,你最后的尊严,还是我为你保留的。
如此,你可以输的心服口服吗?
她问道。
对面的老人沉默了,他混沌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却有一种孩子般的纯粹和无辜的颜色。良久,他点了点头,说:你下棋很厉害。
真是个疯子。
林源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这样疯癫的老人,其实没有多费口舌的必要xing。
她再看了一会儿苏博青,算是告别了,就起身,拿出了包包里的象牙梳子,为他梳一次头发。
曾几何时,她是苏家的乖乖女,为伯父伯母都梳过头。
那时候,岁月静好,娇小的姑娘拿着一把梳子,蹦蹦跳跳到了沙发上。
伯伯,你头上怎么有白头发呀?
苏博青翻着报纸,不耐烦道:伯伯老了,当然会有白头发了。
小女孩甜甜地道:伯伯一点都不老!伯伯还很年轻呢!说完,她举起了梳子。
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苏博青没有放下报纸,看一看身后乖巧孝顺的养女呢?因为他不珍惜,一点都不珍惜小茹的爱,所以才会失去了她所有的爱。
他们本可以做一对真正的父女。
只可惜,她最终选择了恨,却恨的也如此的不彻底。
梳好了以后,林源再看了看,这样一丝不苟的苏博青体面多了。
伯父,我走了。
她最后跟他告了别,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而轮椅上的这个老人,还在喃喃自语,我怎么会输?我不可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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