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心肠的程嘉溯微微一笑:桑小姐,程嘉洄是程家的儿子,他自然好好地待在程家。
话音刚落,桑柳面色便是一僵。程嘉洄是程家的儿子,可她是程家什么人?
她永远也不敢当中说出她与程颐和的关系,哪怕全天下人都对此心知肚明,她也不能说。只要不说出来,罪名就不会成立;可是一旦说出来,程颐和不会饶过她。
程嘉溯自然不会给她台阶下,笑而不语。
桑柳垂泪片刻,在脸上堆出柔弱又坚强的笑来:程先生,多谢你,知道嘉洄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程嘉溯这里只透露了程嘉洄待在程家大宅,但他究竟为什么不能去看自己的母亲?桑柳心中有了好几个猜测,为了验证这些猜测,她想办法联系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都是程家大宅的佣人,不是最受信任、最重要的那种,但也可以出入宅邸,远比桑柳这个外人更清楚程家发生了什么。
早在二十年前她就有计划地收买人心,许多年过去,当初的很多做法都成了无用功,但只要有一个成功,她的努力就不算白费。
这些人给她传来一个消息:二少爷忤逆老爷,被老爷关起来反省。
要知道,忤逆这个词,从来都是用来形容程嘉溯的。程颐和的小儿子乖巧听话,程颐和对他爱到了心坎里,一指头都不忍加诸他身上,这两年因为要带着他学做生意,颇多严苛,可也没有重罚过。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程颐和愤怒到如此程度,竟然把程嘉洄关了起来?
桑柳一颗心沉下去,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强自镇定,把预先说好的好处给那几个透露消息的人,又托他们再去打听程颐和究竟为什么发怒,程嘉洄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哪个人能说动程颐和来见她,必有重谢她的身份,进不得程家大宅,爱子出事,她也只好在外头干着急。
两天后,她接到程颐和久违的电话,甫一听到那个沉稳浑厚的声音,她便泪落如雨,颐和
程颐和只是淡淡道:你来程家大宅一趟。
桑柳的心重重一跳:颐和?
他从来不让她去程家大宅,这次一反常态,定然是出了不寻常的事。
不用再到处打听,你来便是。
程颐和本就不是愿意向别人解释原委的人,在这个跟了他几十年、顺从了他几十年的女人面前,更是毫无顾忌,只抛下一句命令,便挂掉了电话。
桑柳忐忑着,挑选自认为合适的衣物,揣度着程颐和的心思,拟定自己现在应有的心理状态,对着镜子,连一蹙眉一垂睫的角度都盘算好,总算觉得有了几分底,敢于登上程家大宅的门。
程颐和早就为她配了车和司机他从来不会委屈她但她在距离程家大宅还有半条街的地方就下了车,袅娜地步行至门口,确保街上所有的摄像头都将自己的身影记录下来,这才按响门铃。
家里的佣人早就得到了程颐和的命令,铁艺门自动打开。她走进程家大宅,一路上不曾见到一个人影,但从宅子主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巨大压力,使得她手心出汗。
大宅的主屋十分显眼,大厅的门在她走进时打开,露出里头华贵富丽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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