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张张嘴,说不出话来。眼珠子就随着在她身上跳跃蹦跶的小纸人移动,呼吸急促。
小纸人跳到王春梅的头顶,学着她的样子,薅她头发。
拾参将小纸人拧下来,“不许调皮,小心娘把你丢了。”
小纸人两手叉腰,小脑袋傲娇得不行。
王春梅张口结舌。
她现在就是有一万句话想问,但是也不知道要从哪里问起。
“参啊,你这些本事是和谁学的?你太婆真能看见你叔爷?娘都被整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能见到那些个脏东西了?”
她可是瞧得真真的,房间里,就平白冒出了个影子出来,老婆子喊着那影子”儿啊”,她这心一会跟热油滚一样,一会又是被泼了桶冷水,手脚都是冰凉的。
拾参煞有其事,“娘还记得我一个月前晕过去的事吗?”
拾参本来是不想让王春梅知道他的这些事,但是太婆有句话说得对,家里人总是会护着他的,而他无意外的话,要和王春梅生活一辈子。既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事,迟早是会被发现的。
那就摊开来谈。
以后他也不用在遮掩。
说到拾参晕倒的那一回,王春梅就紧张,拾参和几个小的在后山坡割牛草,从坡上摔下来,足足昏睡了两天两夜,她就焦心了两天,那滋味,也就拾参的爹走的时候,她才感受过。
王春梅握紧拾参的手,“娘不许你在去后山,娘吓坏了。”
拾参安抚她,“好好好!我以后都不去后山了,娘不用担心!”他知道自己从山坡下摔下来昏迷不醒,他娘是真的吓到了,只要提起这事,他娘就会不安和焦虑。
拾参放缓声音,“娘,我昏睡的时候,灵魂飘到了一个山洞里,山洞里有个高人,他收我为徒,教了我一身本事……”
王春梅恨道,“什么高人,他就是个恶人,把你的魂给拘着。他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我不挠死他。”
拾参低声笑了声。
王春梅瞪着他,“你还敢笑?你说,那恶人不该打?”
“该打什么?我看是你该打!”
老太婆从屋里出来,拾参和王春梅都站了起来,王春梅阴着脸,“我打什么?他拘着我儿子,就是去天王老子那,也说不过这个理。”
老太婆指着她,“你就囔囔着吧,把乡里乡亲的都囔囔来,让大家伙都知道你儿子的本事,你就不要后悔的。”
王春梅不服气。
拾参赶紧说,“太婆,和叔爷说好话了?”
老太婆拉着他的手,慈祥的点头,“说好了。你叔爷说今夜子时要送他走,我见过他这一回,心里也就没遗憾了。好孩子,你屋里阴凉,我就不带你叔爷归家了,晚上我就来送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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