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跑到晒场的时候,薅头发打架的两人已经被拉开了,拾参的娘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撒泼,时不时鞠一把鼻涕抹在鞋跟上,要不是张志国的娘被几个妇女拦在身侧,上手的鼻涕就要甩到她的脸上去。
“张翠芬你就不是个东西,你就躲着吧,等老娘逮着你,不把你头发薅下来我就不是王春梅。村长啊,村长家的婆娘欺负人了,你们都瞧着吧,老娘就要告到乡里去。”
张翠芬脸都绿了,推搡着拦着她的几个人,恨不得给王春梅几个大耳光,“放你娘的狗臭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你上手打我的,你薅我头发薅少了?啊?你还敢攀扯我男人,今儿我就要撕了你这张嘴。”
“还告乡里去。告,你去告。你不去我都替你拿裤兜盖住你这张脸。”
大家拦着两人劝,“都少说两句吧,一点芝麻大小的事,打啥打。”
“可不是。”
王春梅要炸了,从地上蹦起来,“芝麻大小的事?哪个和你说是芝麻大小的事?张翠芬她把我家田埂给刨了,合着没把你们家祖坟给刨了就是个小事?老娘……”
“娘!”
王春梅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回头看向挤进人群的拾参,眼泪说来就来,刚刚的王八气势说软就软,无缝切换。
嘤嘤的掉泪。
“参儿啊,你娘的头发被薅没了,嘤,你娘要成秃子了。参儿啊,你要给娘做主啊。”
几个妇女都忍不住翻白眼。
整个村里,也就王春梅能这么着变脸的。
张翠芬要讽刺她,手就被张志国拉住了,“志国?”张志国苦哈哈的劝,“娘,你就别和拾参的娘搅和了,让着她吧。”
张翠芬不服气,凭啥是她和王春梅搅和?是王春梅的错。
张志国赶紧小声的透露,“拾参赔了我们一只肥兔子呢。”
张翠芬一口气直接梗在咽喉,眼珠子飘到王春梅身上,想想算了,就王春梅这狗脾气,早晚还得犯到她身上,这回就放过她。
王春梅拉着拾参一顿告状,可怜兮兮的指着地上被薅下来的头发,转头还凶狠狠的瞪张翠芬,眼里得意洋洋。
她家参儿来了,准能把张翠芬怼死。
拾参淡定,“娘,你薅了婶儿的头发吧?”
王春梅眼神飘忽,“那……那她薅我的头发比较多。”
十六岁的少年,比王春梅高出半个头。拾参放轻的声音传到王春梅的耳朵里,“我赔了一只兔子了。”
王春梅瞬间要炸,“什么?”
拾参,“娘你在叫一声,我们家中午的野鸡也没了。”
王春梅跟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整张脸都涨红的。
拾参笑笑,从衣兜里抓了把炒花生,给拉架的六婶,“六婶,劳烦您把花生分给伯娘婶婶们。今儿多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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