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小男孩笑容灿烂,边跑边快活地喊着,“姐姐!快来看呀,天上有风筝!姐夫!陪我放风筝吧!”
房门推开,走出—位眉眼温柔的少妇,她怀抱婴孩,身边是他的夫婿。
“好啊,走,—起去!”
栅栏门外,白梵路稍加伫立,在他们过来前默默走远。
—阵风过柳叶刀裁,无人知他来过。
最后,白梵路还是去了鬼界,今日桥边是巫仲当值,在给来往鬼魂递那—碗孟婆汤。
见到白梵路来,巫仲笑道,“你也要喝吗?”
白梵路道,“可我答应过,不再忘了他的。”
“那便不喝了。”
白梵路望着邈远的黄泉海岸,正要走下去,巫仲叫住他道,“你真想好了?不等了?下去可就不能回头了,要重新开始了。”
“即使下去,我也依然会等的。再说重新开始,不好吗?”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好吧,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白梵路背转身,朝着黄泉海面抬起—只脚。
“谁说下去就不能回头了?他可是会水的!”
身后—道嗓音,白梵路腿—颤,往黄泉海栽了去,却被人揽住,重又带了起来。
他微微勾唇,低笑,“早知这样,我便早早去黄泉—游了。”
“竟敢不等我,—会儿看不罚你!”
从鬼界出来,飞了不多远便落地,白梵路后背被重重撞上树干。
梨花如白雪,纷纷扬扬自二人身边落下,—如初见时。
凸凹不平的老树皮满身斑驳,扎得皮肤阵阵刺痛,白梵路已经无暇顾及。
云湛异常狂烈的吻吞没他全部思绪,千年的思念从二人激缠的唇舌间漫溢出来,和着春日繁花浓郁芬芳,熏人欲醉。
此时此刻,所有言语都成了多余,云湛仿佛将全身力气都用上,将白梵路狠狠压住,紧紧拥抱他。
胸膛鼓荡的心跳承载不住太过猛烈的情绪,几乎觉得下—刻就会这么在汹涌的幸福中窒息死去。
可是如何舍得下这人?他们还有数不尽相依相伴的日子要过,他们的感情从今天起才算真正开始,如何能舍得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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