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老李声如洪钟,“请。”
对方可比严文渊看着吓人多了,季知礼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跟严文渊一同走出书房。
下了楼,有其他人给他们找纸笔,季知礼好奇,只能问严文渊:“家训是什么?”
严文渊不耐烦道:“我爷爷的爷爷写给子孙的信,让后辈们相敬互扶,家族长盛不衰之类的……”
说到这儿,严文渊气不顺,阴阳怪气地补充:“我高中以后就没再抄过那玩意儿了,谢谢你了,给我温习的机会。”
“不客气,小事儿。”季知礼顺着严文渊说,“温故而知新嘛。”
严文渊:“……”
之后的几天,季知礼和严文渊,在抄家训中度过,别墅回归平静。
但是岛上岁月静好,外面却风云诡谲。严家两位当家都不在,到底不是办法。
季知礼没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严文渊跟严怿开了一天的会,当天晚上,严文渊正儿八经地来找他。
还拎了两只高脚杯。
季知礼戒备地堵着门口:“严总这么晚来,有何贵干啊?”
“明天我有事离岛,最后一个晚上,聊聊?”严文渊晃了晃手里的红酒。
严文渊找他聊天,真新鲜。
季知礼考虑了两秒,侧身让严文渊进屋。
严文渊记不得上一次心平气和跟季知礼聊天是什么时候,他进屋就倒了酒,递给季知礼一杯,然后坐在沙发上。
“严总想聊什么?”季知礼接过酒杯,晃着杯子却没喝。
严文渊自己喝了一口:“明天我带不走你。”
“我本来也不想走。”季知礼这才抿了一小口。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严文渊主动剖析起自己,“是我一直忽视了你的感受,才让你做出这么多看起来过分的事,我应该跟你道歉,对不起。”
季知礼只觉心里一堵。
道歉对原主来说并没有多少慰藉,可乍一听到,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难受。
季知礼不说话,严文渊就继续说:“我知道你故意缠着小叔是想气我,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小叔那个人不简单,他以前……算了,我不吓唬你。但是你记着,严家现在还在他手里,一旦你招惹到他,就算是我,也可能保不了你。”
严文渊凝视着季知礼,面沉似水,目光如海。
季知礼差点就信了。
想到严怿最后把家产拱手相让,严文渊却还在这里小人之心,季知礼便生硬道:“不用你操心,我有数。”
“嗯。”严文渊破天荒地笑了,用哄人的语气说,“我会尽快来接你,别害怕。”
“快什么快,”季知礼忍不住讥讽,“回去你就能找你那些小情人了,哪还想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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