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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到月亮门,却有一个人突然勾住了他的肩,大声道:“三哥这就走了?”

那人一开口就是一股子臭烘烘的酒气,差点把赵闻筝熏闭过气。他根本不认识这人是谁,兼心情焦虑,便皱着眉把那人的手挥下去,勉强维持着体面,客气道:“我去看看他,玩得开心。”

结果那人一听就来劲了,抓着他说高声嚷嚷:“三哥要带我们去看嫂子呢!”

旁边几个纨绔被这一声引起了注意。霎时间齐刷刷看了过来,纷纷道:“我也要去!”

“我还没见过男嫂子是什么样呢。”

赵闻筝心里一沉:“不了吧……”

“怎么能说不呢!哪家成亲不让兄弟伙闹洞房的?大姑娘都不怕,咱们嫂子还是个男人呢,怎么就不行了?”

“就是就是。”

“闹洞房”这仨字似乎触动了他们的某些回忆,顿时各种不堪入耳的话都冒了出来,赵闻筝愈听,眉头皱得愈紧,到得后来,那几人竟然还开始推着他往新房走时,心头郁积的反感和烦躁,还有对性命的担忧瞬间齐齐爆发,他终于忍不住,猛地一把挥开了那些人压在他肩头的手,厉声喝道:“闹够了没有!”

周遭忽然一寂。

赵闻筝半是真心,半是做戏,板着脸,严厉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铿锵道:“不管游昭从前如何,他既然嫁给了我,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便与我夫妇一体。你们这样冒犯他,是在看不起我吗?”

几个纨绔哑了,瞪大了眼睛,仿若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赵闻筝不给他们辩驳的机会,也不管其余客人异样的眼光,冷着脸丢下一句“就这样”,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因他方才那番话过于迷惑,这回没有人拦他。

赵闻筝大步走到了布置得并不精心的喜房前,屏退了下人,就再维持不住威严的面具,对着虚掩的房门发起了愁。

好一会儿,他才又打起精神,抹了把脸,视死如归地推开了门。

喜房的位置颇偏僻,完全听不到筵席那边的吵闹声。屋内红烛摇曳,落针可闻的寂静里,赵闻筝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但屋里却是有人的。

赵闻筝心里直打鼓,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做贼似的,一步一步地往里走。撩开珠帘时的声响都能让他心脏狂跳。

——但完全不是因为喜悦或者激动。

他只是很单纯地在害怕。

他走进内室,便看到了他的“新娘子”。

如前文所说,他的“妻子”,是个男人。

但同为男人,他在外面左右逢源,吃酒说笑,他的“妻子”却只能像个女人一样在喜房里等他。

他甚至还穿着女子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连指甲都被涂了艳丽的蔻丹。

在这个明显重男轻女的书中世界里,这其中的侮辱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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