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冰儿叹口气道:“我为什么要意志力坚强?一只小狗之所以能不停歇地往前跑,是因为他的前方挂了一根肉骨头,而我,我的肉骨头在哪里?我的双腿站不起来,还能让你每日陪着我,一旦我能走了,你也就离开我了,所以,我倒是希望我永远也不要恢复行走,这样就能让你一直呆在我身边……”
“冰儿,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难道我腿好了,你不会离开我,还会娶我吗?”向冰儿自觉可笑地叹口气,见方逸伟沉默着不答腔,她心里燃起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奢望,“逸伟,如果我的脚能恢复行走,你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她乞求地灼灼地看着方逸伟。
方逸伟蹙着眉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没有搭腔,不置可否。方逸伟的沉默在向冰儿眼里变成了默认、默许。她狂喜地拉过他,紧紧揽住他的脖子,幸福到哭:“相信我,如果你娶我,我一定能站起来,一定能重新行走。”
方逸伟任向冰儿把眼泪洒在他肩上,他没有开腔去打断她的话,尽管他不会给她这样的承诺,但是此时此刻他不忍去打断她,只是静默着。美丽的初恋时光,云一样飘到眼前,又云一样飘走,短暂得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发生过,还是只是南柯一梦。
接下来,向冰儿对复健训练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和积极性,这多少让方逸伟欣慰。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快点站起来吧!快点行走吧!那样,他就能早日拿回八尺门18号,早日拿回属于他和凝波的珍贵记忆。
白天明已经彻底康复,并回到政府大院上班。他由原来的副科提到了正科,挪了个更高级别的职位。他每日按部就班地上班,偶尔和小秘书们喝喝酒,唱唱歌,日子过得行云流水。他完全不知道这表面的平静实则潜藏暗涌,等待他的是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一场大变故,这场变故毁了他四十年来平静的生活,毁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本该享有的尊严。那一天,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加了一会儿班,和同事去喝了几杯小酒,打了辆的士回到了白家大宅。
回到卧房时,柔桑照例的不在。白天明看着空荡荡又华丽丽的双人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柔桑又是在画室里作画吧?如果他不是娶了个名冠满城的画家,还会这样独守空房吗?应该早早焐好了被窝,贤良恭俭让地等他回来。白天明已经记不起和柔桑恋爱伊始的情景,那时候柔桑不过二十出头,水仙花一样清丽可人,才华洋溢。他的确被她迷住了。短暂的恋爱之后,柔桑就怀孕了,于是奉子成婚。女儿上初中的时候就被送往加拿大寄养在一户白人家庭里,白老爷子说白家的子孙都要经过磨砺,将来才能挑大梁成大器。想起女儿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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