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仰起头,眼睛里蓄满眼泪,但克制着没有落下来,她将唇咬到破,终于说道:“其实我根本不稀罕什么季家少奶奶的头衔!”
“我知道你清高,”季小亭佯作轻浮地笑着,“你司徒月心目中除了爱情,什么情意都不讲,你连自己丈夫的生命安全都不管了,你更不会在乎你那个瞎子姐姐的什么求学之旅,不会在乎大宝小宝是不是会成为黑户。黑户,意味着读书、工作、结婚全都泡汤了……”季小亭笑着笑着就目光潮湿起来。
司徒月没有望见他眼底的泪花,她只是被他刻薄的言语刺得内心千疮百孔。她高傲地扬着的头颅终于缓缓垂下去,她知道季小亭在报复,为那一场绑架心里不平。可是她却不能潇洒地走出这个房间,潇洒地摔门离去,她不能不顾及阿残的学费,不顾及大宝小宝的前程。她身不由己。
而季小亭已然开始厉声命令她,“到沙发上坐着,好好看看别的女人是怎么伺候你丈夫的!好好学学,你要保住你目前拥有的一切,你就得学会取悦我!我和老爷子不一样,老爷子心地宽厚,而我,季小亭,不是善类!从今夜起,我们出门夫妻,关门主仆,你要保护好莎莎,让她平安无事地呆在我们的房间里,决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你不要觉得委屈,我比你更委屈,我毕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而你,你保住了你的心上人。司徒月,你至少该忍耐到阿残出国……”
“别再说了!”司徒月的语气里满是乞求,她踉踉跄跄地走到床前的沙发上,一下子跌坐到软软的坐垫上。她在那软垫上瑟缩了身子,让自己的头脸都躲进大衣里。她命令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睡着,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她清楚地听见季小亭和莎莎互相调戏的对话,听见季小亭进浴室洗澡的水声,听见他们在床上颠鸾倒凤的声音,尔后,是二人满足的酣睡声。司徒月的脸终于从大衣里露了出来,房间里已一片黑暗,所有的摆设都化作浓重的黑影,泪水无声地从司徒月脸上奔流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的眼前回溯着和若昭一起的甜蜜单纯的快乐时光,一寸寸都鲜活无比,恍在眼前,可是她却再也触摸不到那些幸福的碎片。司徒月的泪不可遏制地流下来,流下来。为什么所有的幸福都这样短暂?她和凝波在享有转瞬即逝的爱情的同时搭上的是一生的坎坷与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司徒月就在一连串的“为什么”里睡过去。当晨曦的曙光溜进房间,司徒月被人推醒。
“去给我们拿早餐。”季小亭披着睡袍,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司徒月。
司徒月没有看他,起身默默地走出房间。她去厨房找佣人,佣人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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