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顺势将怀中的宋书翻身往那边一推:“带二公子走——”
宋书并不是不识趣的人,这主仆两人若是独自应敌, 全身而退也不成问题,问题是带上了他,应对刺客的同时还要保护他,定然分心乏术,他留下来除了添乱没有任何用。
如此想着,他顺势就地一滚,躲过一个刺客朝他刺来的一刀。
刺客的目标看来和前世一样,并不是他,他们是冲着宋师来的,杀他只是顺便。所以宋书脱身脱得很顺利,景休眨眼间来到他面前,扶起他的胳膊问:“二公子,快走。”
宋书借力站起来,见他反手用木剑拍落了一个刺客的武器,转头一看,他已经奔出数十米,算是离开了危险范围,远处马车已在嘶鸣声中撞上峭壁,随后车仰马翻。
宋师正在那条夹在悬崖和峭壁中狭窄的道上。
他突然想起来宋师说的那句:“我不杀你。”
说这话时宋师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的眼神带着一点像是同情又像是怜悯的情绪,却又与之不同,并不令他感到厌恶烦躁——对了,那是心疼。
小时候他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哥哥看他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
他又想起宋师把不见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并不往前送,却眸色沉沉:“你不信我,我如何能信你?”
宋书顾左右而言他,然而他其实在心里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是的。
我已经信过你两次了。
第一次我死了,第二次你瞒着我手里有解药,然后我毫无预兆地昏过去了。
假如下药的人是要害我呢?
即便你不是有心要这样做,但你确实做了冷眼旁观的帮凶。
他的信任从来付诸流水,得不到等价的回报。
然而他转念又想到那第一只箭射过来时宋师把自己护在怀里,出来后又让他先行离开,独自一人面对心怀不轨的刺客。
宋书终究是顿住了步子。
追过来的几个刺客被景休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刚拉他走了几步,见他又不动了,紧张地扯了扯斗笠道:“二公子,怎么了?”
宋书站直了,轻轻推开他搀扶的手臂。
他方才在马车里和宋师纠缠,又在满地灰尘泥土里打过滚,浑身上下都有些狼狈,白皙的脸上沾了些灰尘,手掌也擦红了好几处,然而抽出匕首时脸上表情却依旧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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