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有洁癖,不让景休碰,为何又让我碰?”
宋书浑身都使不上劲,他脸色很不好看,只把头靠在宋师肩上,闻言也不答话,侧对着他的白洁的脸颊轮廓上写满了抗拒。
显然,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也不可能愿意让宋师抱着走。
他从宋师进厢房看见他醒后就一直没说过话,宋师猜他大概因为自己被突然药倒这件事而心头不悦,随即也不再说话。
妙慧把他们带出寺中,朝他们笑盈盈地道别,临走前看了宋书好几眼,满眼都是恋恋不舍。
“后会有期。”
宋师抱着怀里的人上了马车,刚把人放下就听见景休在外面敲了敲车窗,传进来的声音有些闷:“公子,妙慧小师父说你的马没拴住,不见了。他们改日给你上门赔两匹。你只能坐马车了。”
宋师身子一僵:“……”
马车够大,当然可以坐,然而刚接收到这么多信息,脑子还混乱着,立马就要跟宋书同处一室继续同台飙戏,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怎么就这么巧,马没了!
景休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扶正了斗笠扯着缰绳让马起步,调转车头往来时的方向走,马车又颠簸起来。
车厢里一片安静,宋师的目光落到桌上那套茶具上,茶杯里的水已经凉透了,隐隐透出的茶香让他想起刚刚在厢房里无悯说的“秘方”。
独自研制的秘方,应该是下过什么药,所以是靠味道……
宋书的声音将他神游天外的思路迅速拉了回来:“你没有什么要与我解释的吗?”
宋师转头看他,宋书靠在车厢座椅上,离他不远,手脚依旧不能动弹,但神情极淡。
有清风吹过车厢,掀起一角帘子,温和的阳光落在他一半脸上,衬得五官立体又精致,像漂亮的瓷娃娃。另一半却埋没在黑暗里,阴冷又诡异,如同坠入深渊的鬼怪。
他似乎没再试图用天真的外表伪装下去了。
宋师往后靠了靠,答道:“你在说什么?是生气方丈突然对你用药的事吗?这可不关我的事,虽然她确实提前给了我解药,但没办法,有些事我也确实不想让你知道。”
宋书并不否认他的回答,淡淡地注视着他,半晌才说:“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宋师:“嗯?”
宋书突然绽开一个清浅的笑来:“在城外驿站的那一次,哥哥查出是谁对我们下了药吗?”
宋师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一茬,下药的就是夺舍的假货,这口黑锅却实实在在扣到了宋师头上,本来宋师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还霸占了这具身体,然而基本确定了自己本来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后……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一点根本没法洗——除非宋师告诉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宋师放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宋书见他不答,又轻笑了一声,回归了上一个问题:“哥哥明知道我在问什么,为什么不肯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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