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低下眉眼,避开打到脚边的奏折,主动开口道:“皇上息怒。”
临初帝一顿,抬头看过来:“……你是宋家的?”
他久不在京城,皇帝没见过他的长相属实正常。
宋师不卑不亢地提醒道:“是,微臣宋师,家父靖康王爷宋怀远。”
“朕记得你,”临初帝随口说了句,一脸慈祥:“宋爱卿在这儿多久了?朕刚刚怎么没注意着你?你不会怪朕吧?”
演戏是吧?谁不会一样。
宋师立即入戏微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忘了还有微臣在这里也是应当的,微臣不敢有怨言。”
临初帝盯着他笑了声,脸上的肥肉挤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如果说大内总管常公公是瘦的极端,那临初帝就是胖的极端。
他哼道:“朕看宋爱卿倒是怨言不小啊——没经过朕的同意,谁准你免礼起身了?”
话到后面,临初帝猛地拍了下案桌,拔高了声调。
宋师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睁眼说瞎话:“皇上可能也忙忘了,您刚刚是说过免礼的,兴许是太忙了——微臣怎么敢僭越陛下,请皇上明察。”
临初帝:“……”
他刚说过自己忙得都没看见他进来的事,忙到忘了已经说过免礼也很正常,但他大可继续逼迫说自己只是不知道他进来,但有没有说免礼还是记得的。
然而这就太假了,宋师解了自己的围,又给他递了台阶下,是他故意冷落人在先,再咄咄逼人也有点气量狭小了,临初帝是个自认为很精明大度的人,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人,显得掉价。
他最终只是哼了一声,扯了扯嘴角笑道:“说的倒是有理……罢了。”
临初帝转过话头道:“宋爱卿刚刚回京,朕没记错地话,小时候你还是见过朕的,那时候你胆子也这样大,倒是长得有些不像了,也知礼了。”
临初帝露出一副追忆的表情来,感慨道:“看来是你那位师父的功劳。”
宋师心头一动,露出营业假笑将临初帝话里的试探堵了回去:“皇上想多了,臣师父不问世事许久,只是位闲散的江湖剑客,不懂这些朝堂礼仪。”
皇帝其实说的不错,这不是他记忆里这具身体第一次入宫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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