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已经看过了一遍,自然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些什么,临走前向靖康王宋青要了过来,说是以后留给宋书看看。
信里写的内容无非就是宋书的真实身世,重点不是这个,重点的是写信的人,是当朝皇帝的妃子,曾经盛宠一时的芳贵妃,方芙。
为什么说是曾经?
因为这位贵妃在三千佳丽的后宫里不过昙花一现,幸运在于那么多的女人中唯独她得了皇帝几年独宠,不幸在于这恩宠来的汹涌,去得也突然。
进宫的第八年,她便自缢在冷宫中。
宋书的亲生母亲,就是方芙。但她已经死了,没人能证明宋书的身份,除了当年她送宋书出宫时让人带给靖康王的这封信。
宋家当朝气数已尽,但养了宋书这样一位正宗的皇室子弟在,只要将来宋书念旧情,登上皇位后都缺不了宋家的荣华富贵。
前提是,宋书愿不愿意去做这个抢龙椅的人。
宋师想起原著中写的宋书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用一种奇特的速度迅速推翻了当朝皇权,直接黄袍加身,然后大结局。
他……应当是愿意的吧?
宋师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要和宋书缓解关系,既然已经确定宋书确实是重生的,就算他今后登上皇位,要是宋师最终还是没能补救完成,宋家可能迎来的就不会荣华富贵,而是秋后斩首了。
宋师越想越觉得头疼,他本来想尽快去找一找回去的办法,城外那位大师被他寄予了很大的厚望,但看样子今天肯定去不成了。
宋师揣着暖炉,看着眼前穿着一身深蓝中浸着黑色的太监常服的人,目光在他面白无须和削瘦的身材上转了一圈。常公公甩着拂尘微微低下头,眼珠子斜着笑,眉角都是褶子,嗓音尖细:“宋家大公子?跟咱家走一趟吧。”
皇帝派了贴身太监过来,一见面就说“皇上要见你”。
宋师收敛心神轻轻点头,低眉顺眼:“麻烦公公。”
常公公的目光挪到他怀里,对他连手都不拿出来还礼一事有些不满,宋师注意到他的目光,笑了笑说:“公公冷吗?本来还想把炉子借给公公暖暖手,但看公公精神抖擞,我可比不得公公挨冻,少了些礼数,望公公见量。”
常在从这短短几句话中察觉到了他话里的刺头,明明是恭维道歉的话,却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这大冬天的,年假才刚过,谁出门不冷?这是嘲讽谁呢?
常在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哼笑了声,甩过拂尘对身后的两个小太监骂道:“还愣着干什么?不长眼的东西——走啊!”
宋师无声地笑了笑,并不在意常在若有若无的指桑骂槐。
冬日的早晨冷得发指,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本来就糟心,这太监不拿正眼瞧他,传个口谕也要带两个小太监壮势,他也没必要一定恭恭敬敬地行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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