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酒意混杂着难过汇聚成苦涩,堵在他嗓子眼儿,他看着汪艾伦,哑着声音说:“他才不是二十四孝,他要跟我分手。”
汪艾伦看着那蜂蜜水不断流走,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他没了安慰的心思,说:“你这样还指望人家跟你过一辈子,伺候你一辈子?祖宗啊,别看我跟你关系铁,但要让我跟你一起生活,艹,半天都不成。”
林温呆呆地看着他,眼神有些空洞,但里面的悲哀不似作假。
汪艾伦是个急性子,暴躁的将扫帚塞进他手里,说:“少爷,一会儿再感时伤怀,先给兄弟我把家里打扫了——小爷我还没做过家务。”
原本他可以有一万种方法收拾这团垃圾,比如叫公寓管家,或者约保洁阿姨。但他实在气不过,自己好不容易伺候一回人,还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汪艾伦说:“以后您要喝多少度的蜂蜜水,先把要求说清楚了。你光说蜂蜜水三个字,神仙才能知道你的喜好。”
林温依然看着汪艾伦,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汪艾伦明白他想说什么——“谢尘宥知道”。
废话,谢尘宥是谁,那真是神仙!虽然他不混圈子,但他跟林温出双入对,极少数跟林温熟的人大概对他略有耳闻——白手起家,有象公司大老板,以有象现在的势头,谢尘宥以后少说也是百亿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兼CEO。这些或许听起来有些‘空头支票’的意思,但往实在了说,谢尘宥的表现也非常可圈可点——他跟林温在一起的三年间,从不和其他任何人搞暧昧关系,一心只对林温好。
这份‘唯一的爱’,不是神仙还能是什么?
结果神仙也消受不住少爷脾气。
汪艾伦不是个喜欢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人,刚刚说一句也不过是太生气了,这会儿他懒得理林温,转身跳过蜂蜜水污染的区域,坐上沙发,说:“先打扫屋子,我不惯着你的脾气。”
林温面颊有些烧,他和汪艾伦是认识五六年的朋友没错,但日常交往还算保持着距离——并不会过多打听对方私事,更别提让人来自己家里打扫卫生了。
即便这是他自己犯下的错。
他们这一代人,作为第一批享受丰富物质的幸运儿,基本上都是被六零、七零后娇惯着长大的。别说没做过家务,他们甚至打心眼儿里觉得做家务好像就低人一等似的。
林温去摸自己的手机,说:“抱歉,我刚酒没醒,我找保洁阿姨现在上楼来打扫,你家门牌号多少来着?”
汪艾伦都要被他自欺欺人的做法气笑了,但林温到底是朋友范畴,他皱了皱眉:“算了,我自己叫。”
林温这下脸色更烧,他已经打开地图看到附近位置,说:“你家附近有个粤菜馆,我去买点早茶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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