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皇后正在犯愁自己哥哥又来要自己吹枕边风。
“皇后嫂嫂又在犯愁你哥的事情啊。”乐平对李修成的事心知肚明,一看皇后闷闷不乐,就知道准是他又在皇后宫中撒泼。说来也奇怪,
李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知书达理,文韬武略,就出来李修成这么一个搅屎棍。
皇后点点头,她先前还听自己哥哥的去央求皇上给亲哥哥加官进爵,但是转眼听说自己哥哥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胡作非为。下了训斥的口
谕便马上来宫里闹,又是哭又是嚎,生怕宫里不知道皇后训斥了自己亲哥哥。
乐平拉起皇后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已经是皇后了,一国之母,哪能由着他胡闹。要是小事儿也就罢了,偏偏他惹的都是皇兄最
为忌惮的事儿。现在是仗着您给他几分薄面,若是那天真的惹皇兄不耐烦了,只怕要掉脑袋。你也该在这两者之间做出决断了。”
皇后何尝不知道。但是她若是亲口断了自己兄弟的仕途,又于心不忍。
乐平见此,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朕会看看哪里有些养老的闲职。”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亭子边,也不知道听两个人对话了多久。
皇后福身,谢过皇上恩典。
“啧啧啧,你们小夫妻两个聊着。”乐平一看皇兄来了,马上就要走。
皇上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探花郎你不喜欢,状元郎你又不爱,挑挑拣拣这么多年,朕倒是想看看你结婚嫁人的时候,对方是哪路神仙来
头才降得住你。”
一旁的宫女们听了都抿嘴笑了。
“呸呸呸,不吉利。”乐平啐了几口。
回沛然宫的路上,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便问一旁紧跟着自己的一个眉目清秀的侍女说:“云春,你说我和香海棠比如何?”
云春严格意义上来说并非是宫里的侍女,她早些年是行走江湖的儿女,因为得罪了龙拳僧人被追杀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乐平救了一命,便
以身为报隐姓埋名做了宫中的女官。她和雍怀瑜有过一面之缘。她被问到这个问题显然觉得有些意外,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我只在酒席
上见过她一面,是个狡黠的女人,喜欢出人意料,为了结果全然不择手段。”
乐平走在宫中的道路上,路旁闻到了桂花香,宫中四时都有桂花的香,是清淡的,若隐若现的,趁你难以察觉的时候钻进鼻子里,一旦引
起你的注意,它便跑走了。
“你说的倒是很合我皇兄的口味。”乐平评价。
宫中的李娘娘,王娘娘,都是这样明艳又狡黠的女人。皇兄一听说有这等的女人,便忙不迭的派人送进宫里,却又不肯同人家开枝散叶,
只是当成花瓶般看乐子解闷,宫里头称之为‘看妃娘娘’。皇后并不是一个不容忍的人,时常和这些嫔妃们在一块儿看戏游玩,一同给皇太后请
安,讲讲笑话,倒也别有乐趣。
云春摇摇头说:“雍怀瑜要是入宫,这宫里可别想安静了。”
“那倒是有趣了。只怕这些娘娘们到时候成了死鱼眼。”乐平抿唇一笑。她对雍怀瑜没有那么多同皇兄一般的好奇心。若是说有好奇心,
也只是想知道海棠匕首是什么模样的。人莫能见的海棠匕首素来有很多传说,说是持匕首者来去如飞,就是仇家首级也如探囊取物一般,还有说海
棠匕首出世便是天下大乱之时。
云春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两个人沿着宫门的石阶慢慢走着,身后跟着一群肃穆而安静的宫女,就仿佛是一串人偶似的,只是会呼吸活动而已。
走入沛然宫,便像是独立的小朝廷,一众女官穿红着绿的坐在桌案前根据塘报来推演前线战况。一看到乐平进来,便站起来齐声福身问
安。
乐平背着手走到推演地图前看了一眼,便浮现出笑意,显然对现在的战况十分满意。沛然宫的女将军名叫玉堂,掌管着沛然宫里大大小小
的见不得人的事务。她过来先是拱手抱拳行礼,然后开始将今天推演的大致方向解说了几句,又将探子的密报呈上来。
密报只是写了一味药名。
乐平看完密报笑的乐不可支,仿佛知道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放下密报,示意自己倦了,就转进内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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