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院门大开,门楼台阶上,陈独山左臂横在郝珊身前,右手一把匕首抵在她脖颈处。周围里叁层外叁层全是端着枪的步兵,枪口一致朝门口对准。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两个谈判员一前一后穿过列队,马上就要到门口。
突然,靠后的谈判员举起手枪拉下了保险栓。陈独山脸色一变,将郝珊抱进里侧,背朝外面。
一声手枪响后,一声接一声的响声突突地连续不绝。
陈独山承受着步枪子弹的冲击,看见郝珊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便抬起胳膊,手一抖一抖地覆上她双眼,强撑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闭上眼,别看。”
枪声结束,眼前的手无力垂下,漫天遍野的血充斥在她的眼中,不知不觉间,眼泪夺出眼眶,大颗大颗地往外涌。
“林蒲。”
郝珊在他耳边轻轻喊道,只见他慢慢笑起,大口大口地咳着血,张开双臂,拼尽全力倒向她。
“这下,我终于能正大光明地抱你了。”
一刹那,郝珊尖利地大喊一声,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血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她抬手看一眼,手上是血,身上是血,哪里都是血。
怀里的男人已没了呼吸,他身后的一个个血洞不约而同地全在淌血,她抱紧他,手掌展开去堵那些血洞,哭着呜咽道。
“别流了,求求,不要流了,你醒醒,你醒醒。”
见此,童葭瑶挣开郝玙,冲进人群中,拨开一个又一个,到郝珊身边时,眼泪模糊了双眼,便只好蹲下叫她。
“郝珊,郝珊。”
郝玙慌忙地大喊,“叫医生过来。”随后又冲到司令员面前,凤眼狠厉一击,不留情面地质问。
“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郝少将,请注意你的言辞。”司令员昂着头,冷冷回道。
“言辞,”郝玙扭过头,轻慢地笑了一声,随即一记勾拳砸向他侧脸,大怒道,“那是我妹妹,你们不救她,反倒要开枪,现在跟我提言辞,你也配?”
救护车来后,郝珊情绪失控,抱着陈独山的尸体死活不撒手,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他不会死的,他没死。”
医生见她疯疯癫癫,只好命人悄悄上前打了一剂镇定针,待人晕倒后,才将她抬到担架上,童葭瑶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郝玙陪她在急救室外等了一会儿,接到命令,只得匆匆先走。
不一会儿,急救室的灯一下灭掉,一个护士沾着满身血,急匆匆跑出来,朝她喊道。
“病人,自杀了。”
她只觉脑浆一下炸开,腿软得差点摔倒,扶着墙快步进去。
病床上,郝珊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匕首深深地扎进心脏处,鲜红的血液四处散开,甚至都迸溅到天花板上,还带着热度。
童葭瑶眼睛大睁,病床上的那人在脑中轮转起来。一下子,她瘫坐在地上,捂着嘴泣不成声。
他们俩,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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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得我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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