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仨人是不打算走了,包厢里人又多,现在显得十分拥挤,宝宁也只能暗自叹气,随手拿起报纸来读。
满山红当然也不是很欢迎这三个学生的,但是这三个人就不肯离开,当场赶人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所以他也只好推说自己累了,让大徒弟先带着小徒弟到上铺上去睡,自己则硬撑着听那三个学生聊天。
叫苏焕的男学生出了包厢去买东西,另外一男一女两人天南海北的又说了一会儿,最后竟然就提到了最近满山红演的这出新戏上来了。
这出戏是真的新,不管是戏的唱词还是内容,还是表达的思想,都新得出奇。
“先生,你说,这世上的皇帝,真的会让自己的女儿做御史巡按的吗?”叫锦华的女学生又活泼了起来,“我看完那出戏就感觉浑身都是力气,我觉得自己的脸是热的眼睛是惹的就连心都热得喷火!”她激动的模样看起来特别的有活力,“我想要去跟他们说,我想要去跟所有人这样说,我想要回家对我家里的人呐喊,我想要告诉他们,我也能成为一个女状元!我也可能是那个公主,愿意倾听,愿意去帮助别人……我真的是太兴奋了!那不是一出戏,那是一首壮烈的史诗!”
这些话说得实在是太好听了,好听到就连宝宁都觉得脸上发烫就更别说满山红了。
这尴尬的旅程在过了山海关之后才稍稍缓解。
毕竟这三个学生还真的只是学生,实在是没有必要对他们过多苛责,他们这样一直不肯走,大多也是因为少见有人思想进步得跟他们有共鸣的,毕竟此时的人,进步的有,激进的有,但更多的是封建余毒。
即便是在百年后,仍旧是封建余毒在很多地方占了上风呢,何况是这个年代呢?
宝宁无奈一笑,转头去看那激动的少女。
少女此刻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梦幻之中。她也许代入的是才华比仙的凤贞,又可能是觉得自己出身高贵仿若公主,一连串的想连篇让她此時竟然比万才要可人得多了。
当然,也正因为这三个学生不再是那自来熟的模样,宝宁竟然发现他们倒是还不错,虽然没有透露出那个进步社的情况,但到底还是就像正常的十几岁孩子那样,有点可爱,也自然的有着一点中二,且带着忧国忧民的情怀。
不过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两位先生到北平是有安排住宿了吗?”苏焕比起另外两个同学就要更懂人情世故的样子。
满山红刚刚被一顿彩虹屁拍得舒服,也就给了些许的好脸色,回答:“有地方住的。”
宝宁忙接过话茬,说:“我年轻时候跟随家父到处游历,可以说多大的城市多偏远的山里都有住的地方,这会子到北平也是,家里那边安排有宅子,虽然偏远了些,胜在安静,可以读书。”
宝宁这倒是没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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