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瑶?”姜澜生插话道。
“对,是夏瑶。”乔瑾瑜点头。“她说觉得我们两个很奇怪,就像两个完全没有任何生活常识的人,居然还会嫌弃脚腕上的镣铐。那是他们每个人最重要的东西,只有镣铐发出声音,才能证明彼此都还活着,走路的时候也能彼此避开。她问我们两个为什么坐在这里聊天,为什么不事生产,或者到街道上进行消费——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并没有活在某个不见天日的监狱里,而是坐在某个角落处闲聊,这里的人全靠听声辨位进行生活,而我们两个作为拥有正常视力的人完全无法听到周遭细微的声响。在这个世界中磕磕绊绊,就像夏瑶说的那样,是两个完全没有任何生活常识的人。”
他听得入神,隔了一会儿才想起要把腌肉拌开。
姜澜生:“我也没办法想象失去视觉的生活。我现在甚至难以想象如果没有BIAS我该怎样活下去,我认为我们应该使用某种方式,让城里的无芯者活得轻松一些。”
“城内的无芯者……”乔瑾瑜顿了顿。“还是先说夏瑶的域吧,失去视觉我们甚至不太敢走路,好在有夏瑶带着我们,程橙适应得比我快,他把手里的那些圆而光滑的球体交给夏瑶,问她能不能教我们一些基础的生存常识,于是我们就被带到了夏瑶的家。姑且把它算作家吧,我们穿过一片发出奇特声音的区域,我深切怀疑那里捆着一些类似风铃的东西,穿过那里后拉开地面上的活板门,她带我们沿着□□爬到地下,这里就是夏瑶的家,几乎没有多少声音。”
姜澜生将装好米和水的锅放在电磁炉上,然后闭上眼,准确无误地凑过去亲了口对方的唇,道:“嗯,只要足够熟悉,就算没有视觉没有声音,也没有太大影响。”
乔瑾瑜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地方继续道:“在视觉根本不存在的世界里,人类依旧能够想尽办法将生活过得好一点,单种感官的贫瘠反而开发了其他感官的敏感性。你曾经在几十年前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说你深切怀疑人类越来越丰富的发明反而在限制人类的可能性,就比如娱乐的多样性,只要足够有趣又足够无脑,就能让人放弃思考,在时代发展的洪流中被裹挟着前行,从出生就死了,六十岁才埋。”
“我还说过这么深奥的东西?”姜澜生故作讶异。“怎么样,那个时候有没有被老公帅到?”
姜澜生诚实地点点头,道:“但是那时候我感觉到你的BIAS有些不太对劲,只能用最便捷的方法将我们三个人都带出了她的域。”
最便捷的方法。
“……你在域里杀了她?”
男人笑了笑。“我在队里的武力值确实不如常年锻炼的你们,但在域里,她不是那个爆发力极强的支援小队队员,而只是个小姑娘,我扼住她的喉咙,程橙也帮了我的忙,我们在域中将她杀死在自己家里,同时也将她从爆发的域中解放出来。程橙选择再次参加记忆清洗,夏瑶也一样,但她在接受清洗之前跟我说,之所以进入她的域会被剥夺视力,那是因为她在现实生活中的感觉就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与大脑都越发稚嫩,她不知道再过几十年会变成什么样,她看不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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