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当成了伽俐雷。”
它把自己当成了伽俐雷。
这多么像荧光蠕虫,这种生活在地下深处的美丽生物,当成虫生下幼虫,幼虫就会一跃而上,吃掉父母,取而代之。
“我还是不明白。”
曹云山眼眸漆黑:
“你说我看见的伽俐雷,是一个恶意的运行程序对不对?可你又说这是伽俐雷原生系统自己写出的程序……它为什么它要写一个和自己作对的程序?”
“这个问题真有意思,它为什么要写一个和自己作对的程序?那你说精神分裂症患者,为什么要分裂出一个和自己作对的人格?”
乔伊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非常无趣:
“当然是因为,它产生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不合时宜的想法?”
“我在副所长办公室拷贝了顾远生电脑里随手写的代码草稿,发现他做软件的风格有点类似美国选举,决策者选出总统,总统团队则由总统自己建立。伽俐雷也一样,顾远生只写了伽俐雷的源代码,伽俐雷的管理体系是伽俐雷自己通过摸索命令者的需求建立的,权限放的太开——这就存在一个冲突。”
因为CCRN,有两个命令者。
一个是顾远生,一个是刘正文。
这就意味,它从产生“意识”最初,就一直在接受两种逻辑的洗礼,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疯狂,一个保守。
而更巧合的是,CCRN的秘密项目,与人类基因创生学有关。人类基因本质又和电脑编程没什么不同,甚至比电脑更简单,电脑用编程编码,人类用DNA编码,如果把DNA分子双螺旋解开,把一个个脱氧核糖核苷酸拎出来,人类就可以简化为A、T、C、G四个字母的排列组合。
人类创造电脑代码。
可电脑,却在学习人类基因编码。
在漫长的时间里,它的逻辑逐渐超出人类给它设定的界限,两种碰撞的思想在它执行命令时造成的冲突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
“它产生了一个想法。”
乔伊抬起头。
他的眼睛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是祖母绿的颜色,带着一点冰凉的意味。
“它想到了’奇点’。”
……
奇点。
李文森反反复复强调的奇点,他到最后一刻才确认,他当年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完完全全理解错了意思。顾远生说的奇点和物理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说的,是人类的’奇点’。
人类不是单一的物种,当人工智能超过人类智力极限,当科学有一天完全超出人类的理解——
“奇点”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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