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的触感还清晰的在顾忱景的脸颊,在他心里翻滚出各种情绪,扰得他在面对林酌光时根本无法保持冷静。
虽然生气,但林酌光还是认真研究了顾忱景的新住处,比起在凌北市的那个潮湿小窝,这里至少有桌子,茶几玻璃是完好的,也有单独的厨房了。
是因为女朋友会来,不能太简陋吗?
这么一想,林酌光更不高兴了。虽然顾忱景说不结婚了,但是到底事情处理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顾忱景没跟他说过,他也不知道结果。
看着送走谢喻然关上门,却站在门口不靠近,和他保持着起码三米以上距离的顾忱景,林酌光心里更苦了。他问:“小狮子,你是不是真的不结婚了?”
“是。”顾忱景答。
“那谢喻然又是怎么回事?”林酌光追问。
“他……劝我去英国。”
虽然也觉得去英国是相比于结婚来说对顾忱景更好的方式之一,但林酌光就是对谢喻然出现在这个时间地点气不顺:“就算是要聊英国的事情,用得着偏偏今天来找你?今天什么日子他心里没数吗?”
今天什么日子?顾忱景疑惑的明明白白。
好吧,就算理工科男不懂白色情人节的浪漫,但是顾忱景不说话,林酌光虎完了就觉得自己委屈:“而且你又不回我消息。人类历史上有人像我一样被喜欢的人这么忽略过吗?”
“喜欢的人”。
这四个字让顾忱景的心口梗了一梗。他无奈地对林酌光说:“你别闹了。”
不回林酌光发过来的消息,顾忱景也觉得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但很多时候,是不能有一个“开始”的。
一旦开了一个小口子,所有的伪装都会汹涌奔赴,全盘撕裂。
每一次收到林酌光发过来的消息,那些轻松的、亲近的、让他似乎真的能参与林酌光日常生活的细节和语气,都让顾忱景很挣扎。即使再想了解,再想陪伴,他也知道自己最终只是一个局外人,只能在反复迟疑后最终沉默。
所以顾忱景反而更期待林酌光给他发工作的消息。有了一个安全的理由,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回复,理所当然的期待被回复。
他早就已经不沉溺于期待,更自觉没有资格沉溺对于林酌光的期待。
平心而论,比起和林酌光相处,可能和谢喻然相处反而更让顾忱景觉得轻松。
虽然谢喻然确实清清楚楚地告白过,但在被顾忱景毫不犹豫地拒绝之后,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谢喻然也再也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举动,一直保持着礼貌的交往距离。
“朋友”,是谢喻然给顾忱景的定义。谢喻然并不掩期待对这个定义能更进一步的期待,但却不激进,也不勉强,没有让顾忱景感觉到半点不舒服的越界。
“朋友”,也是林酌光给顾忱景的定义。不同的是,林酌光并不喜欢这个定义被打破,一旦察觉顾忱景想退走,他就会变成张牙舞爪小老虎,任性又孩子气,不管不顾地执拗着不让顾忱景逃离。
顾忱景天生冷淡,自然地屏蔽了太多好意。真有坚持的,也在他从不变改的礼貌和疏离中渐次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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