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酌光心跟着软了下来,一万个燃烧瓶被浇熄,留下一片断瓦残垣的白地。
他在顾忱景身边坐下来,用手揉自己眉心,感觉异常疲惫:“我都还没去和亲呢……你倒先去了?”
顾忱景的声音带着哑:“其实你永远不用和亲,不用勉强自己。好好的找个真心喜欢的人。”
“我也可以帮你。”放下用力揉眉心的手,林酌光坚定地说,“让我帮你。如果你要用自己去换你妈妈,你跟我换。”
张牙舞爪中二兮兮的林酌光,其实一直都很温柔。
顾忱景最怕的就是林酌光的这种温柔。
“你帮我……我没法以身相许。”他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林酌光的肩膀,甚至还轻笑了一声,“我们是朋友,我最不想欠的,就是你。”
林酌光的手又回到了眉心,更用力地按住,指甲深深嵌入皮肤,留下两道锐利的痕迹:“小狮子,我们可以讲讲道理吗?我不会输的那种道理。”
顾忱景不说话。
空间里安静了下来。良久之后,林酌光无力地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离职?”
“2月。”顾忱景说,“到春节放假,回去过春节,就不来了。”
林酌光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么快,又要过年了。去年过年的时候,顾忱景还会回他微信,和他聊工作。
今年呢?
“我走了。”顾忱景站起来,试图散掉房间里这浓浓压抑的离愁别绪,“得去做年会准备,我今年还有节目呢。”
“是吗?”林酌光不怎么配合他的积极,“你不是对这些没兴趣?”
“本来没兴趣的,但是想到是第一次也是最后在莫氏参加的年会……”
话题又绕回到这上面,顾忱景放弃了努力:“我回6楼了。”
.
关上的门甚至没有发出碰撞声,林酌光却觉得心里裂开了。
顾忱景真的要离职。
他会和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女孩子、基于一个不光明正大的理由而缔结契约,成为命运共同体。
林酌光清醒的知道,顾忱景一定、一定、一定,会断联。
他再也不会来凌北市,甚至,他再也不会见林酌光。
不知道顾忱景在把人生奉献掉之后过得好不好,会不会遇到问题,遇到危险时自己不在他身边,没法保护他,林酌光接受不了。
他不怪顾忱景这么做,但他不想顾忱景这么做。
顾忱景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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