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好?什么时候才可以像普通人一样?
他经过柜子的时候,感觉柜子里伸出无数的双手,都在扯他脑中的那根弦,他控制着身体疾步走出2号室。
他现在大厅里,手越来越多了,从每个室里都伸出无数的双手来扯他的身体,像是要把他拉入深渊。
控制住,弦断了的话,人也就废了。
他从宿舍里出来直接去了操场,夜越来越长,他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大亮,校园里都是明晃晃的路灯,操场上倒是昏暗的不行,只有主席台前有几盏灯光在寒风中苦苦支撑。
他在风中站了一会,便寻了个石凳子坐在香樟树下看着天,等着天明。
他要看看这个校园睁眼的样子,他要看到阳光穿破黑暗的样子。
那些骚人墨客称赞的黎明是不是真的像是新生,他可不可以也像他们一样获得新生的心情。
坚持不下去了。
要是不看看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不给自己讲一些歪的道理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林研修在寒风中等了二十多分钟没有等来天明,倒是等来了过来跑操的小伙伴。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是乌黑的,连空气都有点湿湿的。
景崇从远处向他跑过来,语气有点急,“你去哪了?”
景崇一觉醒来就直接去了二号室,昨天晚上他脑子抽筋的把衣服都压了上去,一件也没给他自己留。
过来2号室之后林研修已经走过了,每一件衣服都被折的规规矩矩的,而贾子曦的外套则安静的盖在他自己的被子上面。
景崇对于林研修的早起习以为常,回到班发现班里没人才有些着急。
他在班里问了一圈,小伙伴们都不知道林研修去了哪里。他从班里跑出来心脏砰砰砰的跳,脑中一直重复播放着那人苍白的面孔还有干呕的样子。
他马不停蹄的把西学部所有的角落都跑了一遍,正打算去东学部的时候,就听到了集合跑操的声音。
从博物楼转过来打算去操场的时候,就看到了林研修站在香樟树下的身影。
操场上的人来的还不是很多,那人站在空荡的操场里,头上是一棵只剩枝干的树,清瘦的身影显得无助和落寞,那份感觉直击景崇的心脏。
他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怎么没回班?”
林研修说,“班里太闷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景崇低下眼,掩饰住里面有些杂乱的情绪,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拿着班旗去领操了。
好想揉揉,好想抱抱,他控制住自己,只能拍一下,真的不能再多了。
早上吃过饭,林研修跟着景崇回班的时候觉得有点难受,他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打篮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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