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帐房有专职的小厮,我只需要在月底大致核对帐目即可,因此大部分在府里的时候,也是空闲。
明天进了皇宫,定要好好问问那群姑娘们是怎麽打发时间的。
看完帐本後,天色也暗了,算算时间,也快是用晚膳的时刻了。
我因为特别无聊,便跑到膳房看今天的菜色,顺便央求师傅教我做几道菜。罗俪见我要下厨,是给吓得不轻,果然最後是以烧焦的笋丝作为收场。
蓝嗣瑛既已回府,膳房来不及再多出一道菜,便将我赶了出去,派下人送餐去雅苑。
我满身油烟,灰溜溜的跟回雅苑,蓝嗣瑛已经在等我了。
「墨儿怎地如此狼狈?」他先是惊咤,後笑着问我。
「可别说了,我去厨房偷师,差点没把家给烧了。」我气恼的答。
一掀开食盒,我吓得又给扣回去。那盘烧焦的笋丝怎麽在这里!
「墨儿怎麽了,不是饿了吗,怎麽不将菜摆出来?」他疑问道。我怎敢让他看见我的杰作,便死死压着食盒。
「今天的菜你不喜欢,我让厨房重做哈。」
他一头雾水,将我抱起放在一旁,出奇不易的掀了那上盖——
「原来今天吃的是,爱妻饭盒。」他甚至等不及用筷子,便就着手拈起几条笋丝放入口中,「唔,这滋味……」
「你怎麽能吃这种烧糊的东西。」我噘着嘴,将菜盘取出摆好。那道烧焦的笋丝,我正想拿去丢掉,却被他拦下。
「夫人亲自炒的菜,我这做夫君的,岂有嫌弃的道里。」他竟吃得津津有味。
到最後,那盘笋丝有大半都进了他胃里。我也吃了点,呕,真是难为他了……
晚间他提议去府里的澡堂共浴,我岂会不知他的心思,但想起明日还有归宁宴,便狠狠掐了他腰肉,「没个正经的,明天是我们进宫的日子!」。
「啧,真是可惜了,这麽好的机会。」他没等我回话,便将我横抱起,快步走向澡堂。
澡堂的白气氤氲,能见度不甚好。此处仿造天然温泉所建,池内立着几座假山,周围原石围绕,至於池水则是引山泉灌流。我围着浴巾四处乱逛,他让我小心脚下,搀扶着我仔细踏入水池。
不过他并没有进入,而是坐在池边替我搓起了长发,动作很轻柔,没有扯痛我一分一毫。
「墨儿如今,还惧怕我吗?」我没有回头看他的脸,但想必是紧拧眉头。
「为什麽要怕,你还打算对我发作?」
他不再说话,白雾弥漫的澡堂洋溢着别样的氛围。
他取过水瓢,一瓢一瓢的冲洗我头发上的泡沫。
「蓝嗣瑛,你似乎说过,等归宁後便要启程回你东北领地?」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是。」
「那你这府邸,还回来吗?」
「多半是不会再来了,大部分的物件也要搬回东北,只会留下几个老仆洒扫这宅院。」
唔,那麽我这一去,便不知道何时能再归来,明天得好好同姑娘们道别。
在我缅怀起王都生活的点点滴滴之时,蓝嗣瑛进了池子,他仰靠假山,结实的胸膛在起伏的水面若隐若现,这身看得我血脉贲张。
「可惜我这不久前才凿好的池子。」
我怅然若失的点头,确实可惜。
「墨儿,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我父王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你没事便少同他见面。」
这便是他方才心不在焉的理由吗?见他满脸担忧之色,我更好奇他这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了。他轻易看穿我的猜疑,主动向我解释。
「我只能说,父王的脾气极差,为人阴郁,像你这般没什麽心机的小姑娘,怕是要遭他不少罪。」
能把蓝嗣瑛b出一身心病,这究竟是怎麽样一个父亲。
「总之,除了奉茶之外,你便尽量躲开他;他来找你,你便托病。」
「好好,我到时候见机行事,绝不会让你爹抓到小辫子。」
他仍放心不下,将我抱至他腿上,叹道:「嫁入我王府,真是难为你了。」
我肉开他眉心,用手指将皱褶摊平:「娶都娶了,你又说这种话,我可要捶你。」
我与他相偎,这份平静实属难得,我刚与他成亲时,可没想过会有这麽一日。
泡得久了,我有些头晕目眩,蓝嗣瑛便偕我回雅苑,他知道我今早看了帐本,便问我有什麽想法。
我只觉得他作为这名撼天下的右贤王世子,开销也忒少了些。除了必要的花费,还真没有什麽娱乐支出。他唯一的娱乐就是看我吃大餐。
「你休沐日都怎麽打发时间?」
他举起手上那本书,随口道:「自然是研读我母妃陪嫁的兵书。」
怎麽可能有那麽多兵书可读,我凑到他身边一瞧,笑道:「兵书也讲男欢女爱?」
他连忙将书阖上,故作镇定,封皮四字的确是太公兵法,但内容明显是h段子。唔,难怪每次见他,那书都不离身。
「墨儿你再调皮,休怪我拿这兵书对你实战演练。」他俊脸浮起一丝红晕,就要来抓我。
我咯咯的笑,躲进眠被,裹得可紧,他跩我不出来,便就着棉被抱我睡了。яΘúщê.Mê(rouwen.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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