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愣了一下道:“有什么事不能吃了饭再说?你看外面这天气,一会儿连外卖都叫不到。”
陆嘉成苦笑道:“下次再一次吃,这事太急了。”
虽然不知道林知竹为什么忽然这么暴躁,但能叫林知竹说出“滚”这个字,自己现在绝对是撞他枪口上了,这时候还在这里碍他的眼真是百害而无一利,还不如卖个可怜。
他去拿了伞走向外面的大雨,林知竹全程都没有阻拦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导演在后面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嘉成是得罪了谁,最近闹成这样。”
桌上的几个人聊了一会儿也没个结果,又讨论起这场暴雨究竟还要下多久。
吃过饭大家各自回了房间,之后一天也没能从酒店里出去。
在信号极差的情况下,玩不了手机的一群人在大厅里打了一天的牌,直打到头晕恶心。
挂在方眠门把手的药早就被拿进去,但林知竹再也没有和方眠说上话。
有两次他刚从楼上下来,就见打牌的方眠借口去了洗手间。
这两天他终于确定了这件事,方眠真的是在躲他,没有任何原由的。
连杨杉都看出来些端倪,悄悄问他:“林哥,你和方眠怎么了?”
林知竹垂眼:“没有怎么。”
也许并不是找不到任何原由,方眠在酒醒之后大概已经想起并且看明白了他是怎样一个人。
那天他不止拒绝了方眠的好意,错误都归咎在方眠身上,最后还把他丢在那里,连回去接他都不过是一个顺便。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不能接受方眠那样的好意,方眠同样也不能理解他,大概方眠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跟他划开朋友这条界限,虽然是方眠自以为的朋友,虽然方式看起来无比幼稚。
林知竹不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方眠既然摆明了态度,他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地去讨人嫌。
第三天,窗外终于放了晴,他们也等来了好消息,再过一天高速就能重新开通了。
在酒店里困了两天的人跟解了禁一样,纷纷要出门放风去。
林知竹一个人出去了,随意在街上走着,雨后的天空蓝的有些不真实,久违的日光落入街边倒映着蓝色的水洼,描上漂亮的金边。
拐过两条从前没有路过的小巷,巷口的音像店在放着九十年代的歌。
从外面向里看,里面游动着昏暗的光线,一排排影碟整齐地码在木柜里,有些旧时光的影子。
在智能手机普及多年之后,已经很难见到这样的老式音像店了,普通人家里的CD机大多也淘汰去了回收站。
门前的挂着一块木牌:租碟,两元一张,五元三张。
林知竹走进去,在柜台后面正瞌睡的老板打了哈欠,随意一指道:“选好了碟也可以去后面小屋里放,不过可能得排队。”
这么一间小小的店里居然还有放映室,林知竹有些惊讶,漫步在陈旧的碟柜间,随手拿了几张眼熟的经典老片,推开了放映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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