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一直到凌晨,才小睡过去。
只是他刚一进入浅层睡眠,一道人影已出现在床头。外面灯光碎影的映照下,正时裴不度。
裴不度伸出那只大手,抚上阮落的额头。一双带笑的眼睛,颇有趣味地注视着阮落,然后才撩衣上床,伸进被子握住阮落一只手,阖上眼睛。
在阮落身侧,裴不度也迅速地坠入梦乡。
第二天剧组迎来了杀青的最后一场戏。同时,也到了阮落与裴不度约定的时期。
最后一出戏,阮落是在一身嫁衣中落幕。阮落化好妆后,一个人呆坐着。
杀青后,自己再也不会踏足这里半步了。阮落想。
现在他看着墙体石碑上那些漶漫的字迹,依然辨别出一个“度”字,他想再找到另外两个字,但石碑上的字,已风化得没有半点痕迹。
阮落目光下移,“度”字下面还有半句即将漶灭的诗句:“相望落落如辰星。”阮落莫名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
“朴导叫开始了。”周霁过来拍了拍阮落的肩头。阮落站了起来。
最后一场杀青戏……
为了诛杀恶神,阮落身着红色嫁衣被以师父为代表的正派人士,做了献祭。
最后一刻,恶神与师尊所代表的善恶,正邪已混成一团,恶中有善,善中有恶。
恶神在被诛杀的那一刻,却以身挡在阮落面前,救下他一命,自己却魂飞魄散。
随着朴建一声:“卡。”剧组给周霁与阮落准备的鲜花抱了上来。
阮落接过鲜花,眼泪却吧嗒吧嗒直落。
周霁递给他张纸巾,“还没从剧里出来?”
阮落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真羡慕新人,还能这样全情投入的演出。”周霁说。
其实有什么好羡慕的。阮洛觉得心里沉沉的,像是有个疙瘩放在心里解不开一样。
“就是觉得恶神最后也挺可怜。”阮落抽抽鼻子。
周霁失笑。真还是小孩儿。
“还真喜欢上他了?”
“没有,怎么可能。”阮落像踩了尾巴的猫,差点儿没跳起来。
就听朴建问:“明天小落怎么回去。”
“朴导,明天我先搭剧组的车,到了车站把我放下就行。”阮落不像周霁以及其他艺人,有专车接送。他要自己搭车回去。这县城交通不发达,能坐的只有绿皮火车。
“你不是回城吗,刚好一起,还转什么车。”朴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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